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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傅氣的不輕。
“顧太傅顧太傅,您别和他置氣,”邊上的幾位大人連忙給他順順氣,“死到臨頭就是嘴硬,過幾日奪了封號,您看他還拿什麼資本跟您叫囂。”大人們爭先恐後的安慰老太傅,如今朝廷裡沒有了謝非予,還不都是要以老太傅馬首是瞻,除去了眼中釘,所有人都是大快人心。
老太傅好不容易才順過了這口氣,差點兒兩眼一翻指著謝非予就是一頓劈頭蓋腦:“你自個兒瞧瞧,你那些所謂的朋友誰還能來大理寺瞧你一眼,你見到容則大人了嗎?你的至交好友傅長棲有來看望你一次嗎?沒有。”顧太傅大大喘息了口氣,“謝非予,你自己想想清楚現在朝廷裡的風向,多學著點察言觀色,你小人做習慣了,怎麼就忘記最常見的卑躬屈膝。”老太傅可沒笑,他說的認認真真,最後領著這些人拂袖揚長而去。
想想清楚謝非予,秉著那骨子好似沒用的節氣高傲有什麼用,在九五之尊的面前,你早就被定下了死罪,何必在這裡死撐,早一點認罪,對誰都樂得輕鬆,九五之尊之所以還沒有直接對謝非予下手,還不是為了等遠在千裡之外的訊息。
等銅門關的好信傳來,這牢中的就會隻剩下一具屍體、一段曆史。
滿朝廷的人都知道,這段時間就連謝家王爺曾經關係還算融洽的同僚都不曾再對皇帝陛下進言,君子不立危牆之下,要顧太傅看起來,傅長棲可比謝非予識時務的多,那小子見皇帝陛下聽不進任何的話索性關起了府門,天天外稱染疾不能上朝,把能躲的事都躲的遠遠的,顧太傅聳著肩跟同僚們笑的開懷,是啊——少了這麼多死心眼的人,還不輪到他風生水起?
謝非予聽著那頭的腳步聲漸漸消匿,整個牢獄又陷入了無限的冷清和靜謐,突地,他的手指捂上了自己的唇角,身體猛一踉蹌,“哐當”撞到了牢門發出了巨大的聲音迴響在層層空洞的空間中,指尖“啪”的一下就卡住了一旁的木欄。
捂著唇的指縫中有隱約的血漬滲下,轉而幾乎是難以剋製的側過身體嘔出一口淤血,連同身體都幾近無法控製的不支而跌倒下去,那從四肢百骸的筋骨和血脈中悚然起的感覺叫人心底裡都做起了惡。
眼角的飛紅透處的是帶著痛楚和難以抑製的嘔痛感,緊蹙的眉梢和微微緊閉的雙眸反襯的男人白衣清衫有著幾分不可褻瀆的豔情,那種從整個肺腑裡往上衝擊而來的疼痛感碾壓著器官不停的想要將身體裡所有不屬於它的東西排斥出來。
謝非予深深吸了口氣想要控製這種直往喉頭湧上的血腥氣息,可他知道自己無法擺脫,這是跟隨了自己十幾二十年的病痛,那種深入骨髓的無法根治的蠱毒,每到年節時期就是它發作的時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