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殊羨斬釘截鐵,甚至眼底裡的流光即便是藍衫都能就著晨曦看的一清二楚。
藍衫眼睛眯了眯,蕭殊羨對老太後的赤誠忠心叫人唏噓也感慨,或許是他都未曾料得到的強大感情,又或許其實他們兩個人的確很相似,隻是,各為其主——藍衫的唇角終有扯開了一分的弧度,他伸出手沒有動。
蕭殊羨看了他半晌,就在一旁的鳥雀被曦光叫醒撲棱棱從荊棘雜草中飛掠而出時,“啪”,雙掌擊打在一起的聲音就彷彿貫徹了九霄。
就似是某種傳承和交接,將一個人的全身心都托付於另一個人的手,那些堪比兄弟還要珍貴的情誼將在九死一生中體現的淋漓儘致。
“這算和解嗎?”蕭殊羨揚了揚下頜,他歪著頭看向藍衫。
“再見面時,你會知道。”藍衫好似突然學會了故弄玄虛,他偏過頭就看到蕭同恩老先生已收拾好了東西正朝著自己揮手示意,該啟程了。
該啟程了,等你我再見面時,或許會有一個答案,那個時候——大軍將來營救桑涼,所有的人都會有一個完滿結局。
蕭殊羨卻驀然心頭一滯,好像是期待是夢想,是再次重逢時保有的一些激動和興奮,男人長長的歎出口氣,他看到藍衫躍馬而上的背影,看到小彤跟老先生佝僂的脊梁骨——這個國度,要開啟新的篇章了。
而剩下的人,還有著一條更加艱險的路走。
儘管——謝非予的樣子看起來可從來不顯得焦灼,先去臨南將下榻在小客棧裡的易晟老先生接下,彷彿到現在蕭殊羨才想起來,這條隊伍裡還有個大夫,易晟壓根沒有跟著他們一同上山,他一直忽略了這個老頭子是什麼時候被安排在了臨南城中的。
他想著老先生腿腳不便所以沒有跟著上山,可是那老頭子捋著鬍子言辭鑿鑿的說著就昨兒個午後,對,就是蕭殊羨從小將軍府出來後的三盞茶時間,那丘穆權的府中派出了三波信使,還有一條馬隊,七人為組手持弓箭、腰垮長刀直奔西門而去時,蕭殊羨才覺得,這哪裡是腿腳不便,這分明是故意留在城中打探訊息的。
易晟是個老大夫,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所以謝非予將他留下就是要看看丘穆權會不會有什麼動態,果不其然,老頭子可算是不負眾望,順道還將慕沉川那些茶館聽八卦的小本事學了個透徹。
哎呀,老先生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慕沉川就豎著大拇指在馬車裡比比劃劃的誇讚易晟,將來就算不當個大夫,去當個說書先生都有的一比。
易晟呢擺擺手就給了那小姑孃的額頭一記敲打,雖然這幾人很少*將西夜的亂事掛在嘴邊,可心底裡誰都負擔著千斤的重擔。
連謝非予都會調侃調侃慕沉川:“怎麼,現在連這丫頭都不蹦躂了。”蹦躂,就是上躥下跳,這女人最會“不合時宜”的上房拆瓦給你搗鼓點事兒出來,如今呢,竟也有了幾分憂國憂民,思君思國的士大夫氣質。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