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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秉乾低著頭想了想,對高副局長說道:“你在這兒盯著,千萬不能出現任何騷亂和意外,我去裡面看下。”
“放心吧,方秘書長。”高副局長說道。
方秉乾點了點頭,轉身走到車前,拉開車門,對還坐在車裡的林海說道:“我的十字箴言裡,可沒有躲清閒啊,趕緊出來乾活。”
林海微微一笑:“我這身份太低了,出去怕給您添亂。”
方秉乾苦笑:“都到這時候了,亂還能亂到哪兒去,走吧,咱們進去看看。”說完,轉身往大廈門口走去,林海則下了車,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後,周圍則是十多名負責安全的特警戰士組成的人牆,讓他瞬間有了大人物出場的感覺。
相比外面的混亂,大廈裡面則很平靜,周海豐和幾個手下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雖然額頭上纏了圈紗布,但身上的西裝依舊筆挺,正翹著二郎腿,邊悠閒的喝著咖啡邊聊著什麼。
見方秉乾過來了,他連忙將咖啡杯遞給手下,起身迎了過來,笑容滿面的伸出了雙手,可當發現林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卻變得有些僵硬,眉頭也微微皺了下。
“你好,方秘書長。”他道。
方秉乾和他握了下手,然後轉身指著林海說道:“周總,我介紹下啊,這是咱們市信訪維穩辦公室的副主任林海同誌。”
短短幾秒鐘,周海豐便又恢複了常態,淡淡的對林海道:“想不到,林秘書還身兼數職,真是多面手啊。”
林海也一本正經的說道:“你不也是一樣嗎,既是程大師的得意弟子,又是實打實鑿的企業家。”
周海豐咧嘴笑了下,並沒有接他的話茬。
“高副局長說,剛剛市人大的徐主任打來電話,咋的,不相信我們市委和市政府啊?”方秉乾一改和丁兆陽談話時候的軟弱,開口便是責問的腔調。
周海豐倒是不慌不忙,他解釋道:“不是不相信,可快三個多小時了,捱了打不說,還被堵在這兒,連家都回不去,有點說不過去吧?我實在想不明白,丁兆陽明明是在犯罪,為什麼市裡的態度這麼含糊呢?”
方秉乾皺著眉頭:“丁兆陽是否犯罪,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隻能以人民法院的判決為準。老周啊,你心裡比誰都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不要揣著明白裝糊塗好嗎,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何必非要把人往死路逼呢?這個節骨眼上,你把徐主任搬出來,這不是救兵啊,分明是火上澆油嘛,後果你想過嘛?”
周海豐默默的聽著,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陰冷了。
“聽這話茬,方秘書長像是帶著任務來的呀,好吧,我可以配合市委市政府的任何決定,但保留繼續向上反映的權力,天下這麼大,總會有講理的地方,區區一個丁兆陽,還沒人能管得了嗎!”
方秉乾玩的路子,是打一頭哄一頭。可惜的是,丁兆陽沒那麼好忽悠,而周海豐更不是輕易能擺弄得了的。
“老周,你少給我挖坑,什麼叫帶著任務來的?”方秉乾皺著眉頭說道:“事情鬨到這個地步,你敢說一點責任沒有嘛!”
周海豐見狀,冷笑著說道:“開玩笑,明明是丁兆陽帶著上百名暴徒公開擾亂社會秩序,打砸搶燒,我是受害者,有什麼責任!”
話還沒等說完,一直沒吱聲的林海突然插了一句:“話不能這麼說吧,周總,你憑什麼給一百來號人定性為暴徒呀,這不是否定東遼安定團結的大好局面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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