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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夫人可受傷?”他問道。
張汐音回神,站直身體雙手抬起,對他揖禮:“多謝王爺救命之恩。”
大恩不多言,日後必報。
看她雙腿打顫,段漸離眉頭微蹙,說道:“不必多禮。”
說著,又對宮女道:“郡夫人驚嚇過度,帶夫人去壽安宮讓母妃看看。尺術,去叫人撈屍體。”
宮女應是,扶著張汐音離開。
張汐音剛邁步便往前踉蹌一下,差點栽倒,要不是宮女使力,她就趴在地上了。
段漸離手往前伸了下,又收回去。
尺術看見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在宮女攙扶下逐漸遠去的人,這郡夫人,牛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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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刺?!”
譽泓帝驚得站了起來:“誰行刺?”
段漸離:“是個宮女,被傷了之後跳池自溺了。”
譽泓帝起身跟著去,不怕的人也都跟著去,想看看是怎麼回事。
張家和溫家聽聞被行刺的人是張汐音嚇得不輕,隨後又聽說被送去了壽安宮,知道沒受傷安心些許。
隻是,為什麼要送去壽安宮?
那是霽王太妃的起居殿啊。
有人猜測:“哎呀,霽王巧合救下了孝義郡夫人,大抵瞧她被驚嚇了,送去讓霽王太妃看看。”
“也是,霽王太妃以前可是醫女出身。”
這解釋,稍顯牽強。
屍體被打撈上來,刑部的尚書在驗屍這塊有經驗,稍稍檢查之後,起身對譽泓帝和段漸離揖禮。
“陛下,王爺,此女不是自溺,而是服毒。”
一個宮中的宮女,為何要刺殺一個從未進過宮,在京中還常常行善的張家女?
譽泓帝面色很難看,沉聲道:“查,查清楚她的身份,為何要刺殺一個誥命夫人。”
“是。”
羽林軍的人也過來了,身為守衛宮中安全的羽林軍,沒能察覺到任何異常,差點出事已是失職。命案出了那麼久才姍姍來遲,離譜了些。
譽泓帝叱道:“你們是怎麼辦事的?宮中進來這麼個人你們都不知道,簡直無用。”
李皇後這會兒也聞訊趕來,聞言上前道:“聽說死了人,陛下,怎麼了?”
“皇後怎麼過來?死人沒什麼好看的,沒得汙了你的眼睛。”譽泓帝說道。
李皇後看了眼地上的女屍。
“妾擔心陛下的安危。”她看向人群後的李悅菀,眼眸中情緒不顯,又掃了一圈沒見到張汐音。
不過她沒問。
女屍很快被抬下去。
譽泓帝認為羽林軍巡視不力,當值之人全部杖責二十。
李悅菀聽到譽泓帝的話,面上多了幾分著急,目光盯著李皇後看。
人是母後安排的,這怎麼能怪她的宏哥哥呢?
李皇後則說道:“如今還要巡查真相,眾卿們也都還未回府,杖責還是等明日再說吧?”
譽泓帝頷首:“那就明日下值時,讓他們自個兒去領杖。”
周易宏應是。
譽泓帝看向段漸離:“孝義郡夫人也不知情況如何了,太妃的壽安宮不喜人打擾,人是你救的,漸離,還是你去看看吧。”
段漸離應是,去了。
周易宏看著離開的段漸離,想到張汐音是他所救,男女授受不親,他們沒做什麼吧?沒肌膚相親吧?
周易宏面色難看,心中立刻覺得不不舒服起來。
他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别的男人碰,哪怕是他不喜歡張汐音也不行。
黃氏和溫語柔被擋在了壽安宮門外,雖然不得進去,卻有小太監搬來布墩子給她們坐。
黃氏擔憂女兒,坐立不安。
淨月姑姑安撫道:“郡夫人無礙,隻是被驚嚇到,娘娘正在給她施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