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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皇後吃了一驚,問:“你說什麼?誰讓你今晚來鬨的?”
她目光狠戾的盯著李悅菀的眼睛,想要從中看出什麼來。
後宮那些人都是她的死士,是死士效忠她的人,不可能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情。
可事情就是發生了,調查當年事情的隻有張家那個女兒張汐音,莫非,是張家那個老不死的東西?
李皇後心中千思百轉,隻覺得暗中似有一隻手操控著這一切,再聯想之前發生的種種。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脫離她掌控的?
從……
從賞月宴開始?
不是,是從華光寺縱火案開始,之後發生的事情越發的不受控製,到最後是周家犯蠢,連她自己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無法成功。
哪怕那時讓太子重傷,也還是往不可扭轉的敗勢而去。
為什麼?
李皇後看著自己懷胎十月生下來的第一個女兒,她的面容跟自己有許多相似。
可她籌謀了半輩子的事情,總感覺要毀了,毀在這個女兒的身上。
李皇後不願去多想,如今還有轉圜的餘地,隻要她那個假兒子聰明,就會想辦法把此事隱瞞過去。
是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他該懂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
李皇後開始跟李悅菀同口供,辦法隻有一個了,那就是把事情推給那已經死去的淑妃身上。
過去了十九年,該死的人都死了,剩下的都是忠心她的人,自然會把這事情做得天衣無縫。
血,也必須相融,李皇後惡狠狠的想。
另一邊。
段暄鳴已經找到了付太醫,問了血液相融的問題。
付太醫如實道:“血液與水雖有不同,但其卻是能相融的,將兩個人的血液滴落在碗中,無論他們有沒有關係都是可相融的。”
段暄鳴蹙眉:“當真?付太醫,你能以全族人的性命發誓,滴血認親難道還是假的?難道前朝的滴血認親之事是假的?”
付太醫看他色厲內荏的樣子,心中生了疑惑,卻搖頭:“前朝確實有滴血認親一事,這不假……”
話還沒說完,段暄鳴打斷了付太醫的話。
“既然不假,那便是可行的,付太醫既然不否認,那本太子便回去回話了。”
付太醫目瞪口呆,一張老臉在驚愕過後便是瞭然。
他沒說什麼,看著段暄鳴帶人離開。
然而段暄鳴剛走,又有人往返回來,那是新任的太子內監。
低聲道:“付太醫,您老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該怎麼說想必是明白的。”
他拿出一遝銀票,又看了眼大門內的熱鬨,威脅之意很明顯了。
付太醫接過了銀票,氣得鬍子直哆嗦。
敢威脅他付安……好吧,確實能威脅他付安。
付太醫很委屈。
譽泓帝和段漸離聊了很多,關於李皇後,關於十九年前,關於周家的事。
最後,譽泓帝問起李悅菀身世是否是真。
“近些日子你和張家嫡女走得那麼近,周家如今落得這不田地,而張家那個嫡女三番兩次遇險,如今想來恐怕……”
段漸離看他有點說不下去,起身揖禮:“皇兄明鑒,臣弟鬥膽直言,李悅菀確實是李氏的女兒,卻不是你的。”
譽泓帝:“……”
晴天霹靂不過如此吧。
譽泓帝在憤怒過後,卻覺得甚是可笑的,捂著臉呆坐在椅子上發出無可奈何的笑來。
“皇兄,臣弟所言句句屬實,早知真相卻一直到如今才告知皇兄,實是在尋找證人證據。”段漸離說著,後退數步跪下:“皇兄,臣弟要告發李皇後私通,禍亂後宮,以女換子,擾亂槽鋼,殺人滅口,罪大惡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