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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捨,張汐音還是上了馬車,挑著簾子看哭得極其傷心的女兒,說道:“帶她回去吧。”
“母妃,不要,不去……”
黃氏猶豫著,回頭看去要說什麼。
張汐音已經狠下心放了簾子,說道:“啟程吧。”
趕馬的尺術一甩鞭子,馬邁了蹄子走,速度還不慢。
看著遠去的看車,黃氏到嘴的話欲言又止,心中也是隱隱不安起來。
“你怎了?”張永康看她神色不對,問道。
黃氏說道:“總覺得……”
話一頓,倒是不說了,怕說出來當真如此。
她心疼的去抱了外孫女,哄著往府裡去了。
張永康扭頭看著遠去的馬車,再看旁邊的兒子和兒媳。
“你娘這是怎的?”他問。
張壽安說道:“沒事的,萬事順利,順利。”
從大譽趕到大梁,有遠的路程。
馬車裡隻坐著張汐音和段漸離,其餘人都是騎馬。
出了城趕半日的路,到了外面,再新增兩輛馬車,這是張汐音的打算。
段漸離握著張汐音的手,安撫說道:“心疼柔兒了?”
“她哭得太厲害了些,心中總是不放心的。”張汐音說道。
此次為何要夫妻親自去大梁,一是要看梁帝所中何毒,方能從身上拿出能解的藥。
二來,也是表示他們有合作的誠意,看看大梁能給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大梁本事倒是不差,到底是比北涼要強很多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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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帝病了,宮中的太醫進進出出的去看望守著,也沒傳出個具體的訊息,隻司空丞相說梁帝病了,早朝推遲明日再上。
“他不過是個丞相,還能一手遮天了不成?這梁丘皇室還多的是人呢。”有大臣是不滿的,與其他人低聲說道。
旁邊的人聽著,嗤笑了聲。
“他可不單單是個丞相,還是個‘男寵’呢,能得陛下青睞日日到宮中去‘侍寢’。怎麼就不能一手遮天,隻怕日後這大梁都不是梁丘氏的了,該叫時空氏才對。”
“可不是嘛。”
不過,這些話也是私底下討論說著,沒人敢說給司空家的人聽到,尤其是司空弋。
瞧著跟司空弋交好的人靠近,這些人都速速閉上嘴巴子,隻怕多說一個不好的字叫旁人聽見了,傳到司空弋的耳中。
外界如何,並不能影響到宮中。
梁丘孤樂確實病了,卻是因為中毒。
半年之期將近,薑國那邊還未送來解藥,不出五日,梁丘孤樂就會毒發而亡。
司空弋的脾氣也越發的暴躁,還因此就地杖殺了一個內侍,皇帝宮中的宮婢嬤嬤內侍太監人心惶惶。
就連診治的太醫也都覺得腦袋隨時不保。
“若是不能保陛下性命,那你們也不必活著了。”司空弋坐在龍床旁邊的椅子,交疊著雙腿冷冷看著下方跪成一排的太醫們。
太醫們低著頭,相視一眼都看到各自眼中的害怕和絕望。
“丞相大人,這,這陛下的身體您也是知道的,必須要有解藥才能緩解體內的毒啊,否則,毒性攻心陛下必……必……”
太醫後面的話被司空弋的眼神嚇得不敢說出來。
“必什麼?必死無疑嗎?”司空弋冷笑一聲,一抬手,將旁邊矮桌上的茶盞掃落在地。
“從年初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而陛下體內的毒你們早知多年,這麼多年,卻始終研製不出解藥。告訴我,你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
這,這……
他們大梁這邊不善毒,縱使研究數年,可如何能比得上南胤和薑國。
太醫們有口無言,知道司空弋盛怒之時,說再多也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