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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的牢裡,宋鑒的旁邊坐著另一個身穿黑緞長衫的男人,封塵。
宋鑒對此並不算很疑惑,盛京誰人不知,封塵和張尚書家的大公子是至交好友。
那封信還是封塵派人送到刑部的呢。
椅子上坐著的是定安侯周洪生,狀態不算很好,身上有些許審問弄出來的傷痕。
他頹喪著一張臉,隻是呆滯而落寞。
堂堂侯爺,淪落到此,周洪生反差甚大。
封塵看了會兒便起身離開了,宋鑒看著周洪生說道:“不管你們出於什麼原因想要謀害誥命夫人,你們的罪證確鑿,不說話也沒有關係。”
周洪生嘴唇嗡動,眼裡恐懼害怕:“不知,我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張家有錢,我們隻是想要一點錢而已。”
一點錢?
宋鑒皺了皺眉,揮手。
周洪生被帶回牢房裡。
離開大牢,宋鑒看到外面站著的白衣男子,暗暗驚了一下,走過去施禮:“王爺。”
“問出什麼了?”段漸離問。
宋鑒搖頭:“他們隻承認買凶殺人,其餘的一概不認,下官覺得定安侯府並不簡單。”
段漸離很欣賞宋鑒的辦事能力,敏銳,而且有很強的直覺會從一些細節中去思考别的可能。
他說道:“宋大人的意思是……”
宋鑒道:“下人都說,他們對李悅菀這個人特别好,進府就無比的關心,要什麼有什麼,還常常去跟周老夫人說話,顯然並不隻是青梅竹馬那麼簡單。”
放著這麼一個有錢有樣貌有能力的郡夫人不要,為何偏要娶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周家外戚的私生女?
宋鑒心頭滿是疑惑。
宋鑒覺得還有很多可以查,一個偌大的侯府,這其中有多少秘密真的很難說。
最讓宋鑒疑惑的是……
“或許,你可以查一查皇後為何幫侯府保媒?讓張家嫁女?”段漸離悄聲提醒。
宋鑒心頭猛的一震,他剛才就是疑惑這個,王爺就提醒他了。
莫非……
皇後孃娘跟侯府有什麼聯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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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陽宮中。
李皇後跪在譽泓帝的面前請罪,面上皆是自責難過,說自己的不察,差點害了一個大好的姑娘。
她額頭點地,似乎真在懊悔自己做錯了決定。
譽泓帝伸手將她拉起來,安慰道:“這也不全是你的錯。”
李皇後倔強似的搖頭,說道:“那日周林氏來求臣妾時,臣妾不該看她表面誠心就直接答應,是臣妾的罪過。”
譽泓帝很是感動,他笑著將李皇後摟在懷裡。
“孤知道你的心情,也明白你不是故意的,人總有犯錯的時候,孤也不是怪你。”
李皇後伏在譽泓帝的懷裡,很是感動。
譽泓帝道:“所以,孤在之前就給張家嫡女寫了和離書,幫她絕了跟周家的關係。如今周家這般,跟她也沒什麼乾係,那六十萬貫也會還到她手裡,馨婉,不必自責。”
李皇後愣了下:“什麼?”
她推開譽泓帝些許,仰著頭疑問:“陛下,您是說您給張汐音寫了和離書?”
“怎麼?這不是挺好的嗎?”譽泓帝說道。
李皇後心裡惱火,面上不敢露出絲毫,她敬佩道:“陛下真是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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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戶部將六十萬貫送到張汐音的手裡。
紫蘇給送錢的人一袋銀子打賞,請他們喝茶吃飯,送錢的人喜滋滋走了。
定安侯府的下人,活契的全部都被遣散,死契的還在牢裡跟著受罪。
張汐音尋思,欲殺人的罪證都有了,卻三五日的還沒個結果,很顯然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