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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下這抹臆想,跟著孫管事來到書房門前。
“王爺,張姑娘來了。”孫管事喊道。
“請進。”
吱呀……
房門推開,孫管事抬手做請。
張汐音略微頷首,捧著手裡的東西進去,那是一塊絲絹布包著的東西。
孫管事好奇打量,旁邊的香葉還提著那小小的箱籠,笑說道:“孫管家,這個箱籠?”
“哦,香葉姑娘放下便是。”
尺術從裡面出來,他看了眼香葉後,伸手將地上的小箱籠提著走了。
——
書房裡。
張汐音將手中的布包放下後,抬手給段漸離行禮。
“這裡沒外人,你且不用那麼多禮數,坐吧。”段漸離坐在長條案後,面前擺放了許多公務。
很顯然,冬日已至臘月將近,事情自然是多得很。
他看向張汐音,眉眼含笑說道:“你倒是知道我回來了。”
“身為王爺的幕僚,自需要瞭解王爺的行程。”張汐音在長榻坐下,手自然的搭在榻幾上說道:“南胤來使如何?”
“已經安置妥當,住在南胤使府邸。”段漸離擱下筆起身,走到張汐音旁邊的坐下。
兩人之間隻隔著一張榻幾,上面擺著一個精巧的熏爐,香菸嫋嫋,是清雅好聞的迦南香。
張汐音喜歡這個香味。
她多看了兩眼。
段漸離察覺,問道:“這是瓊州上供來的迦南香,不喜歡?”
張汐音是首富之家的嫡女,要什麼沒有,看她注意這些,段漸離多了幾分心思。
張汐音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味兒,偶爾會是白檀香或者花香,他從未聞到過迦南香,疑心她是不喜歡。
張汐音搖頭笑道:“喜歡的,迦南香很好聞。”
“你也用?”他怎麼沒聞到過。
“不曾用過,我們家用香有規定,不合規矩的香料是不能用的。”她說道。
上貢給宮中帝後所用的稀罕物,他們便不用,也避諱一些花紋色彩。
說實話,哪怕是首富之家,在這方面也過得很是小心謹慎,就怕因為某些原因而招來橫禍。
張汐音這樣說,段漸離一時無言。
張汐音已經不說了,說到别的:“永和公主喜歡卻寒絲,我憶起今年織的卻寒絲綢還在,想托王爺帶去宮中給公主。還有這是……王爺的披風,我已讓人洗淨熨燙熏香過,隻不過用的是茶香。”
段漸離手放在絲絹布包上,沒有打開,眸子直直的望著張汐音。
她的聲音輕柔和緩,不急不躁如潺潺流水叮咚,很是悅耳。
“還有一事,顧大哥那邊來了訊息,李悅菀果然被換出來了,頂替李悅菀的那名女子是訓練過的,殺人於無形。周朝文和林瓊月已經被殺,死於銀針入穴。”
“我知道。”段漸離目光沉沉:“若非之前宮中那名刺殺你的宮女,隻怕我也不知道冷宮中竟有一處是專門用來養殺手的。”
什麼?!
這話著實讓張汐音驚了。
皇宮的冷宮中竟然豢養殺手,李皇後這般大膽?是打量沒人會知道嗎?
她怎麼做到的?
“那名女殺手是宮中出來的?”張汐音深吸一口氣,隻覺得渾身有點兒說不出的冷:“皇後到底有多少本事和秘密?”
他們家被李皇後盯上,當真是倒黴透頂了。
段漸離面色很是平和,看不出來喜怒。
“我們需要的是讓陛下看到最確鑿的證據,證明李皇後當年換子之事。”
沒有證據,他們便是知道真相也沒有用,天下相似的人何其多,便是那代替李悅菀去流放的殺手,都像個七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