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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漸離才說:“是她救的,若非是她,隻怕後果不堪設想。”
任子洲想了想,又問:“你喜歡她,莫非是因著這份情?”
段漸離聽得一愣,莫名看著舅舅許久,才失笑搖頭:“舅舅,我喜歡是她這個人,不是因為旁的。”
他說不出來别的,大抵喜歡的有她的容貌,才情,品性,聰慧等等。
他思索著,覺得就連她那守規矩一板一眼的樣子也是極可愛的。
段漸離輕笑勾唇,回憶起她每每見到他都正正經經的揖禮,溫溫柔柔的喊一聲王爺,竟是無比的繾綣。
任子洲:“……”
倒也不必這一臉思春的樣子,忒的丟人。
任子洲去休息了。
段漸離也去沐浴回房,躺在溫暖的床上,他卻睡不著。
睜著眼看著上方的幔帳,眼前似能看到張汐音的一顰一笑,他忍不住跟著勾起了嘴角,翻身側躺,手搭在床的裡側。
裡面空著的位置,再過不久她就住進來了。
段漸離呼吸一滯,忙坐起來。
身上多了幾分涼意,他起身直面整個臥室,屋裡的東西不多,除了衣物便是一些刀劍武器掛在牆上,還有一些字畫,端是冷清。
等成婚之後,偌大的房間會添置上女子的物什,她會出現在屋裡的任何地方。
或坐或臥,或站或走……
段漸離盤著腿,雙手手肘撐著腿,捧臉打量屋中想象著那些個畫面,癡癡的笑了。
——
提親後的第三日,聘禮便送上門來。
八字也跟著排好,司天監給出的隻有四個字:天作之合!
八字很匹配,就連屬性也是極佳的。
依照規矩,聘禮送上門之後,女方這邊也要送禮。
張汐音送的是一雙和田玉玨洛子,還有兩雙新鞋,酒水等物。
至於嫁妝,是在迎娶的當天,隨著新娘子一起出門的。
張尚書府這邊熱熱鬨鬨,對街的一個院子裡確實另一副光景。
幾個人坐在屋內,氣氛很是沉重。
李家國舅府已經被抄沒了,刑部那邊今日動的手,將人都帶走了。
宮裡一點兒訊息也沒有,隻除了初二那日太子傳出來的話,禁足。
旁的沒說。
嚴國舅面色的凝重的,看著李家的幾個親戚,很是愁苦。
李氏國舅府犯的是欲殺皇嗣的事,還有那麼些,他們怎麼救?
楚國夫人李琴蘭隻咬牙沉著臉:“莫非還要去求那張汐音?”
一個黃毛丫頭,怎麼就牽扯出那麼多的事情,怎麼就偏生都跟她有關係?
旁邊的嚴大公子嚴業和嚴二公子嚴肅沒說話,倒是嚴三公子發出疑問。
“如今緊要關頭,咱們避之來不及,你們怎還想救?怎麼救?倒禦前去跪著有用嗎?太子都沒辦法的事情咱們摻和什麼?”
反正他是一點兒也不想理的,舅舅他們就是自己作死,姨母的兒子已經是太子了,隻要不自己作死日後穩穩的便是皇上。
瞧,這不就作的一手好死。
反正如今事兒還沒殃及到他們嚴家,避之不及的事情湊合上去做什麼?
讓陛下多抄個嚴家?
嚴三公子不理解。
楚國夫人氣得瞪他,罵道:“那你舅舅一家。”
“舅舅?莫說我們,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他們。”嚴三公子哼哼。
而且,這大冷天的不在家,在這裡等什麼?
等誰啊?
叩叩……
有人敲門。
守在門口的人立刻打開門,立時,一個披著破襖子的男人低著頭走進來,他臉上都是凍瘡恍如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