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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輪轉動拉扯著麻繩,屍體一點點的往上升,豔紅的血滴落下來,逐漸形成小小的血窪。
碼頭上圍滿了人。
屍體的頭是立起來的,容欽還讓人將臉上的血跡擦乾,露出形容來。
掛梁木的旁邊,一個身穿殿前司服飾的差爺一手握著腰間佩劍,手指上面吊掛的屍體揚聲說著林州曹家村滅村慘案一事。
聽得圍觀的人嘶嘶抽氣不斷。
之前聽說是剿匪有功,才被召回京中的,卻沒想到所謂的剿匪竟然都是假的?
“怎麼可能?”
有人問道:“當初不是有人已去確認那的確是匪寇了嗎?林州知府的也是作證的,怎麼如今又說是滅村呢?”
“對啊,到底什麼才是真的。”
那殿前司官差隻是看著疑問的百姓,等他們都說完了問完了。
“這就是真的,林州知府已經入獄,涉案的所有人員也都被抓捕歸案,若是不信,有能力者,可親自到林州走一趟,去到被滅的曹家村,哪裡有你們想要的真相。”他說道:“若是連官府都不相信,那就自己親自去看。”
去林州?
隻為了知道是否為真就要走大半個月,來回都一個月呢。
“這是殿前司辦案,你們知道殿前司都點檢嗎?那可是殿前司的活閻王,如今娶了華陰郡主。他做事那是必然厲害的,也不會出錯。”
“殿前司查證的事情,還需要你們去查證?”
那確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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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府。
惠貴妃醒過來了。
她進入寢殿,見到張汐音坐在床邊,臉枕在軟枕上。
床榻上的永和公主面色蒼白,但活著。
旁邊還有個女大夫在看著,看到惠貴妃過來,旁邊的婢女們施禮喊人。
廖梅也起身施禮。
張汐音沒醒,仍舊沉沉的睡著。
“如何?我兒如何?”惠貴妃看廖梅,又去看榻上的女兒。
廖梅搖了搖頭,說道:“脈搏微弱,氣血很虛,如今隻能用最好的藥養著。”
惠貴妃說道:“有的,有的,要什麼都有。”
廖梅讓開了。
惠貴妃過去,看著女兒低低的啜泣起來。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從鬼門關走一趟,能活下來的是不少,但在生產中死去的也很多。
“貞兒,貞兒,母妃在的,你一定要努力的活下來。”她哭著說道。
張汐音耳邊聽到哭聲,蹙眉睜眼,就看到惠貴妃在哭。
“貴妃娘娘。”她直起身說道。
惠貴妃看她,心裡感動著,說道:“王妃……”
“貴妃娘娘,我去那邊。”張汐音站起來。
惠貴妃點頭。
張汐音到側臥那邊,婢子伺候她在軟榻上躺下。
張汐音靠著軟枕想休息,但其實睡不著。
她睜著眼,眼裡是永和公主生產時那身下血淋淋的樣子。
她生產時是看不到的,雖然很痛很累,卻並不知道身下是個什麼形容。
原來,女人生孩子會流這麼多的血,原來女人容易死,就是這樣。
她想著想著,眼眶就紅了。
“王妃,您别難過,公主吉人天相一定會沒事的。”香葉在旁邊說道。
張汐音扭頭看她。
“沏一杯紫蘇飲。”她說道。
香葉去拿了茶沏,這時,其他人也都來了。
能聽到外面的說話聲,還有惠貴妃的哭聲。
張汐音不想起來,也實在累得起不來,閉著眼就不動了。
香葉做好紫蘇飲過來,看到她閉著眼呼吸平順,轉身要出去。
一眼看到走來的人。
她屈膝,小小的說道:“王爺。”
段漸離伸手拿起香葉捧著的紫蘇飲,走過去放在塌邊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