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週寒之的目光,我坦然道。
反正如今的我,也沒什麼可恥的。
但周寒之卻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題一樣,靜靜地看著我。
這一次我沒有退縮,而是笑著說:“周總千辛萬苦地跟宋總打交道,不就是為了從賓客名單裡找到逍遙客嗎?我願意當你的擋箭牌,也認同你把這份功勞讓給林西西,但我有一個要求。”
我頓了頓,說:“我們合作,一旦找到逍遙客本人,得留給我一些與他單獨交流的時間。”
既然競爭結果已經註定,那我隻能退而求其次,爭取逍遙客本人在日後的合作中多多支援了。
我一口氣把話說完,而面前的男人卻突然沉默了。
同意或者不同意,周寒之沒有立即表態。
我也沒敢催促,隻是默不作聲地維持先前的坐姿,等著他的迴應。
幾秒鐘後,我聽到男人一字一頓說:“所以,你是想跟我談交易?”
曖昧滋生的氛圍瞬間轉化成針鋒相對,我用餘光看向周寒之時,他正捏著骨節。
這是他忍耐時獨特有的動作。
但他在忍耐什麼呢?
這則交易於我於他而言,算是互利互益了。
想到這,我解釋道:“跟我合作,周總既能拿著我這個擋箭牌應付宋總,又能順利幫林經理達成心願,一舉多得不是嗎?”
我話音剛落,周寒之驀地起身,因動作太突然,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狼狽地跌到沙發上。
再看向周寒之時,隻見男人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已經看不到一絲絲的溫存,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和譏諷。
“孟南絮,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他說完便走,根本不給我多說一個字的機會。
直到房門“嘭”的一聲關上後,我整個人像是泄了氣的皮球,癱軟在沙發上。
果然,想占周寒之一點便宜,很難。
畢竟,他的一番心血裡,可是包含對林西西的一片赤誠啊。
但把話說開也沒什麼壞處,從今晚的情況來看,宋晴對周寒之依舊賊心未死,周寒之想要從她手中拿到賓客名單,隻怕還有的耗。
既然要耗,那我依舊有利用價值。
畢竟距離一週之約還有三天,我決不能輕易認輸。
昏昏沉沉睡了一覺後,翌日一早,我被宋晴的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孟經理,起了沒啊?”獨有的愉快嗓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我們等會下山接人,你準備準備。”
“接人?”我一頭霧水,問:“接什麼人?”
“你還不知道嗎?西西來皖南了,”宋晴開心地解釋,“我跟周總說了,可以讓西西乘坐專門的客車上來,但他實在是不放心,一定要親自下山去接,哎,還真是讓人豔羨不已啊。”
我這才恍然大悟。
再看看自己稍微消腫的腳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我是在一小時後來到山腳下的乘客接待處的。
幾番打聽之後,才找到了林西西乘坐的那輛巴士。
我人還沒走到巴士車前,隻見一個穿著鵝黃色短款羽絨服紮著丸子頭的女孩飛快地奔向不遠處,仔細一瞧,不是林西西又是誰。
下一秒,嬌俏的身影鑽進了男人寬大的胸膛裡,林西西歡喜抬起頭,說,“寒之,總算見到你了。”
周寒之身著暗藍色西服套裝站在原地,整個人被襯托得愈發高大挺拔,雖然沒有迴應這個熱情的擁抱,但嘴角卻噙著一抹笑。
連冰冷的眼角都柔和了許多。
和平日裡那個嚴肅矜冷的男人判若兩人。
看得我都不忍上前打擾了。
“行了啊,這才剛見面就膩歪成這樣,”宋晴若無其事地開口,好像先前的片段未曾發生過一樣,打趣道,“還要不要人活了?”
林西西眼瞼下垂,嬌羞道:“宋晴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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