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的語調,聽著怪讓人心疼的。
周寒之馬上給了迴應:“不急,熟能生巧,你今天已經很棒了。”
低沉沙啞的嗓音,配上淳厚的音調,很容易給人一種踏實安撫的感覺。
是林西西面前的周寒之啊。
我不忍再聽下去,抬腳朝另一側的樓梯口走去。
又聽到林西西問:“學長不上去坐坐嗎?”
我掀了掀眼皮,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光,勉強的扯了扯嘴角。
沒錯,這樣的月色下,應該很適合跟情人柔聲細語的徹夜閒聊吧。
大約是酒精的緣故,這一夜,我居然睡得挺踏實。
以至於周寒之打來電話的時候,我根本沒察覺。
時間是昨晚十點。
在他送完林西西後沒多久。
我揉了揉太陽穴,出於禮貌,還是給他回了條微信。
“周總,有事嗎?”
我沒想到周寒之會秒回:“打錯了。”
意料之中。
我點了點手指,又刪除,起身去了衛生間。
片時,提示音再次傳來,周寒之回了一行乾癟的漢字:“孟經理挺忙的。”
我也不知道哪裡冒出的反骨,劈裡啪啦敲了一句話過去:“跟周總這樣的時間大師相比,還差了點。”
周寒之沒再回了。
聊天中斷。
我急急忙忙收拾東西去上班,眼神掠過沙發時,看到了那件深藍色的西裝外套。
是嚴冬的。
上面隱約還能聞到一絲若有似無的龍涎香以及酸臭味。
罪魁禍首是我。
我利落的裝起外套,帶著它一起到了公司樓下,找乾洗店。
不巧的是,乾洗店還沒找到,竟碰上了來送林西西上班的周寒之。
林西西身著一件嫩粉色的針織毛衣,配上一條黑色短裙和一雙瑪麗珍鞋,把清純活力發揮到了極致。
見到我,眉眼帶笑道:“南絮姐你這是?”
杏眸落在了我拎著的西裝外套上。
我坦然道:“找乾洗店。”
林西西一臉瞭然,指著馬路道:“轉角第二個路口有一家。”
我本想道聲謝,又聽到她好奇道:“這西裝,是嚴先生的吧?”
我靜靜地看著林西西,卻見她一臉羞愧的望向周寒之:“南絮姐對嚴先生可真好,我得向她學習呢。”
我掃了一眼站在對面的周寒之,和聲道:“那林經理要學的,可多著呢。”
林西西聽到我的迴應後,柔嫩的小臉兒明顯僵了一下。
好半天都沒憋出一句話來。
倒是她身旁的周寒之看不下去了,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後,說:“你就是你,沒必要去學任何人。”
周寒之說“任何人”三個字的時候,犀利的眸子便落在了我的臉上。
明顯的指桑賣槐。
林西西受寵若驚的看著他,睫毛忽閃忽閃的。
估計是感動的。
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看這種言情戲上,道了一句“失陪”後,扭頭便走。
還真找到了林西西說的那家乾洗店。
下午三點,我接到了乾洗店老闆的電話,說是西裝洗好了。
我思忖片刻,撥通了嚴冬的號碼。
片刻後,電話就接通了,我聽到嚴冬壓著聲音問:“南絮,出什麼事了?”
好像挺緊張的。
我這才意識到這通電話打的可能不是時候,帶著歉意道:“你晚上有空嗎?你外套洗好了,我送過去。”
“有,”嚴冬回答的很果決,“六點後怎麼樣?”
“行。”
敲定時間後,我拎著西裝外套來到了南大校園。
明明隻隔了兩年,但置身在這個充斥著我跟周寒之整個青春的地方,我還是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教學樓下,嚴冬穿著一件淺棕色的風衣朝我走來,氣喘籲籲道:“等很久了?”
“沒,”我遞上西裝外套,問:“沒打擾你工作吧?”
嚴冬白了我一眼,說:“敲代碼敲糊塗了?現在是下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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