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上風好大。
薑漫朝著地面看去,看到那個撕她衣服的女人仰著頭仍舊朝她指指點點,周圍有人在笑,似乎是在賭她敢不敢跳。
薑漫心裡突然有種扭曲的報複的感覺。
等她跳下去之後,那些人的臉色應該會很精彩吧?
薑漫閉著眼睛,感受著四周襲來的風,揚起手,身體朝著前面倒去......
“啊!”
“天呐!”
地面上頓時傳來一聲聲驚呼!
有人尖叫,有人閉眼,有人驚慌失措!
薑漫正覺得解脫,可失重的身體卻猛然間一墜!
怎麼回事?
薑漫愣住,抬起頭看去,隻見天台邊緣,沈傾死死抓著她的手!
剛剛那一下,沈傾撲得太猛,胳膊被粗糲的天台邊緣劃傷,有血在往下滴。
可沈傾卻在笑,帶著一絲慶幸,自言自語,“還好還好,趕上了。”
她是一路爬著樓梯衝上來的。
累得夠嗆。
幸好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她穩穩抓住了她的手。
薑漫的喉嚨裡像是哽了東西,啞著聲音道,“放開我,放開我吧,我真的撐不下去,好累的。”
沈傾不為所動,她一手抓著薑漫的手腕,一手死死扒住天台防止自己一同掉下去,因為太用力,聲音有些變形,卻溫和又堅定:
“薑漫,聽好了。”
“該死的不是你,是那些造謠你的人。”
“他們還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你憑什麼去死?”
沈傾死死咬著牙,拚命支撐著兩個人,可眼底迸發出的光芒,看得薑漫一震。
天台上終於來了好多人。
在他們的合力幫助下,薑漫被拽了上來。
一群人苦口婆心勸了半天,說不要輕生不要想不開一類的話後,才離去。
等他們走後,薑漫看向沈傾,紅著眼問,“......為什麼救我?”
沈傾救她的舉動太危險,要是不小心,會連著她一起被拽下去。
沈傾轉了轉痠痛的手臂,又檢查了一下胳膊上的擦傷,問題不大,回去清洗一下再上點藥就可以了。
聞言,沈傾手一頓。
為什麼救她?
或許是感同身受,或許是心有不忍。
或許是......她已經親眼看她死過一次了,並且,是死在她眼前。
沈傾從地上站起身,朝著坐在地上的薑漫伸出手,“薑漫同學,想不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什麼......意思?”
薑漫怔了怔,笑得又苦又澀,“我嘗試過很多方法,報警、澄清。我甚至還去過一趟醫院做了份處的鑒定報告,證明我從來不曾在外亂來。”
“可是沒用。”
“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在家,所有人都不相信。”
“就連我爸,他也隻是說,以前的事情就算了,讓我以後一定要好好自愛,千萬不能誤入歧途。”
流言就像是一把刀。
殺人於無形。
沈傾輕輕笑了笑,朝她眨了眨眼睛,“那就換一種方式,相信我,嗯?”
面前伸來的手乾淨又漂亮。
薑漫仰頭看著沈傾,夕陽的餘暉落在沈傾肩上,她整個人好像都鍍了一層金邊,那清淺又溫和的笑容,觸人心絃。
“好。”
薑漫哭笑著,伸手握住了沈傾的手。
......
流言蜚語不會一夜之間消失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