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相差整整十二歲,在母親死去父親又接連失蹤後,司家偌大的產業失去了掌舵人,被家族其他旁支虎視眈眈!
六歲的司禦寒遭到襲擊,是司憐月義無反顧擋在弟弟面前。
一把毒粉,雙眼失明!
那一年,她也才十八歲!
花兒一樣的年紀裡,成為了一個見過光明又失去光明的瞎子!
沒有絲毫怨言,不曾有半點後悔!
十幾年過去,當初的六歲小孩早已為姐姐遮風避雨,撐起了偌大的司家,成為了令人聞風喪膽的司家掌舵人,鐵腕手段,血腥殘忍,讓人聞之色變!
同樣的十幾年裡,司憐月從來沒拿自己眼瞎的這件事做過文章,可是今天,她提了。
一字一句,振聾發聵地問——
你對得起我嗎?
你還記得我是因為誰才瞎了一雙眼睛的嗎?
你還有良心嗎?
四週一片寂靜。
司禦寒站在那兒,任由風颳過,他就那麼一動不動,像是一塊黑色雕塑。
身體彷彿被捅出了一個窟窿,最直白狠絕的話,由自己的親人說出,猶如刺向心臟的利刃。
沈傾無聲歎息,她低垂著眼睫,看向司禦寒緊緊握住她的那隻手。
他的手掌很大,骨節分明修長,手背青筋縱橫,那是一雙漂亮又極具藝術感的手。
可此刻,他的掌心溫度冰涼。
沈傾用力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其實司憐月很好安撫,隻要沈傾滾蛋就可以。
隻要她滾遠一點,司憐月會願意放下刀的。
沈傾打算滾了。
何必僵在這兒,搞得上不上下不下,又搞得他......左右為難。
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放棄。
有什麼大不了呢。
在以往無數個需要被人做選擇的時刻,她都是被人放棄的那一個,從無例外不是嗎?
在她和沈明珠之間,沈氏夫婦選擇了沈明珠;
在她和沈家之間,沈時節選擇了沈家的顏面;
在遇到不平和誤解時,其他人選擇了她的對面。
司禦寒也可以的。
隻要他順著司憐月說兩句話,司憐月就不會那麼氣了,姐弟倆也不會再有芥蒂和隔閡。
可沈傾怎麼也沒想到的是,在她剛剛把手抽出來之後,司禦寒就重新抓住了她的手。
他那骨節分明的手指一根根伸進她的指縫裡。
十指相扣!
沈傾幾次想甩都沒能甩開!
喬依依見狀,當即在司憐月耳邊描繪了一遍。
“好啊,好啊,這就是你的態度是不是?”司憐月被氣得胸口不斷起伏,紅著眼更是口不擇言,“我真是後悔,早知道你這麼對我,我當初就不該擋在你面前!”
“阿姐......”
再開口,司禦寒的聲音有些嘶啞,本就因為受傷失血的臉色更白了些,緊抿的薄唇動了動。
他笑道,“阿姐,我把眼睛還給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