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沈傾就感覺自己屁股上捱了一巴掌。
是真打,力道還不小的那種。
沈傾哎喲了一聲,疼得跳起來,差點從這塊大岩石上摔下去,被司禦寒眼疾手快地攬住。
沈傾怒了:“不娶就不娶嘛,誰樂意娶你了,還想揍我?”
司禦寒臉都是黑的,他掐著沈傾的腰,一雙桃花眼裡毫無笑意,磁性悅耳的嗓音透出了幾分低啞,一字一句道:
“沈、傾!”
“膽子大嗬,大晚上,一個人,敢在這雨林裡孤身行走,嗯?”
司禦寒的語氣裡是壓不住的怒意和後怕。
天知道他在看見沈傾差點被那蟒蛇絞住的時候,他的心跳都停了!
幾乎是不顧一切地從頭頂那二十多米高的山上跳下來,手掌在石頭上都快擦出火了,才趕得及將她救下!
司禦寒一肚子的火,臉色陰沉到可怕。
沈傾也很氣,想也不想就回道:
“我還不是擔心你?你的手下說你受了重傷下落不明,我怕你有個好歹,屁顛顛就跑來了!”
“吃不好睡不好,走得我滿腳底都是水泡,累得個半死!”
“你不領情就算了,還又凶我又打我?”
沈傾真是越說越憋屈,不對,也有可能是委屈。
不知怎地,鼻尖就一酸。
她瞪了司禦寒一眼,扭頭就想走,可這塊巨大的岩石實在太高太高,往下跳的話,絕對扭腳。
更何況底下還躺著那蟒蛇的屍體,下不去腳。
司禦寒聽到沈傾說的,一顆七上八下的心早就軟得一塌糊塗,他本就不是生氣,隻是氣惱她來到這危險的地方。
可她明知危險,卻還義無反顧,正是為了他。
司禦寒歎了口氣,伸出手:“還疼嗎?”
“啪!”
手被拍開。
沈傾怒目而視,又氣又惱:“混蛋,你摸哪兒呢?”
“給你揉揉。”
“......”
沈傾都快被氣笑了,被人打了屁股又讓人揉,當她不要面子的?
被拍開之後,司禦寒收回了手,順勢揣著進了衝鋒衣的口袋裡,這個動作很自然也很正常,可沈傾偏偏注意到了。
“你手怎麼了?”
“沒什麼。”
“拿出來,我看看。”
“......看什麼,又想揉了?”司禦寒似笑非笑,桃花眼裡滿是促狹的光:“其實,我是不介意的。”
“......”
想得挺美!
沈傾直接别過臉。
然後,在司禦寒低笑一聲,鬆懈下來的時候,沈傾猛地抽出他藏在口袋裡的手!
一看之下,沈傾的瞳孔驟然縮緊。
光用血肉模糊不足以形容那雙手的慘狀,連皮帶肉都被擦去了部分,其中兩片指甲都完全翻起。
傷口很新,顯然就是剛剛在司禦寒出現前造成的。
沈傾猛地抬起頭看去,發現那是一面陡峭的,二十多米高的崖壁,而剛剛,司禦寒就是從那裡跳下來的。
她當時還在心裡想,這人從天而降不知道打哪兒冒出來的。
現在知道了,他是在不藉助任何攀爬工具的情況下,強行滑行而下,所以兩隻手都在借力的過程中被岩石擦得血肉模糊!
就這樣,他還想藏著不讓她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