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放之地氣候奇怪,入秋後降溫特别急。
昨兒還能穿單衣,今兒就得添外衫了。
天光微亮,蘇大起身打開堂屋門,立刻被外面灌進來的冷空氣凍得一個哆嗦,“阿嚏——”
揉揉鼻子,攏了下衣衫,蘇大走到廊簷下另一睡房窗前敲了敲窗,“蘇二,起床了!趕緊的起來挑水,再晚點清河灣要上凍了!”
房裡很快傳來蘇二罵咧咧,“蘇大你是不是腦子不好使,這才十月末清河上的哪門子凍!你就見不得老子睡個好覺,等著,這就起來抽你!”
“以下犯上呢?把你能耐的。”蘇大又敲了下窗,往灶房走,去把挑水的擔子跟木桶拿出來,“多穿件衣裳,牆上起霜了。”
“知道了!”
等蘇二從房裡出來,蘇大已經把木桶套好繩,擱院裡等了有一會了。
十月末,清晨的徒北山,牆頭、屋頂、路兩側草叢皆結滿了白霜,看著就冷。
從清河灣挑水回來,蘇二凍得直哆嗦,乾體力活都沒能把他身子熱乎過來。
“這破地兒到底什麼鬼天氣?擱大槐村,這時候兩件薄衫頂頂夠了,十一月才趕得上這會子冷!”蘇二碎碎念,愣是沒好意思把另一句話說出來,他娘,早知道凍成這樣,他就不死撐面子隻穿兩件薄衫了,應該穿三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