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氣越來越涼。
稻田收割後農活少了,村民們一整天時間大多閒在家中,家裡婦人們趁著這個閒暇,便開始提前準備冬衣。
早晨把瑣事忙活完,蘇老婆子帶著女兒、兒媳婦們端張凳子往院門口一坐,跟左鄰右舍婦人婆子們一塊,邊曬太陽嘮嗑邊乾活。
連霍氏都提著布料跟針線籃子過來湊熱鬨。
後方院子牆頭冒出個鳥窩頭來,嘮嘮叨叨,“秀兒,我的襖子不要給我繡花!”
陽光下埋頭飛針走線的蘇秀兒莞爾一笑,“不繡花,繡草藥葉子。”
“這個不錯,對了,再給我縫個荷包,也繡上草藥葉子。”
“好。”
霍氏挑著眉梢看一眼樂滋滋的老頭,“這老頭子要求還挺多,以前沒見你如此龜毛。”
老頭下巴一抬反唇相譏,“那也趕不上你家霍子珩那個壞水,新衣裳總喜歡繡竹葉紋,還一定要二十片竹葉!多一片少一片都不行,不得是龜毛老祖啊?”
霍氏,“……”
眾婦人扭頭鬨笑。
老頭贏了嘴仗,嘚瑟跳下牆角,翻進蘇家小院,蹦到坐堂屋門口吃煮地瓜的少女面前,“甜寶,咱找地方玩兒去!”
少女抬頭,“玩什麼?”
老頭兩眼放光“抓蛇!”
“好。”
“那幾個小兔崽子也得去!”
“好。”
聽到老頭要抓蛇,隔壁院兒裡小兔崽子們叫苦不迭,“甜寶!毒爺爺!能不能玩點别的?我們幾個抓蛇的抓膩歪了!抓田雞行不行?不然下頜摸魚也可以啊——”
兩家中間牆頭,少女冒出個腦袋,微笑。
小兔崽子們,“……”
老頭領著跟班們浩浩蕩蕩上山,院子門口做冬衣的婦人婆子們仍笑不停。
有人感慨,“幾個孩子裡,最寵毒老的便是甜寶了。”
蘇老婆子將手裡針線打結,剪線,一隻袖子縫好了,她笑道,“甜寶小時候她毒爺爺也最寵她,那個勁兒我們親爺親奶都不及,甜寶該對她毒爺爺好。”
老婦人面容帶笑,言語間沒有絲毫介意與芥蒂。
劉月蘭與何大香、蘇秀兒臉上也皆是笑意。
跟毒老認識也有十餘載了,毒老性情如何不提,他對幾個孩子的愛護整個小蘇家都看在眼裡。
這麼多年大家相處已然如同自家人,她們這些後輩也早將毒老當成家中長輩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