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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相聚,轉眼就過。也不知道丁長赫是怎麼和兩個兒子說的,他走的時候誰都沒鬨,還很高興的和他揮手告别。
夜色剛降下來,丁長赫就換上了夜行衣,深深看了安然一眼,又摸了摸兩個兒子的頭,又抱了抱閨女,轉身從後院越牆而去。
安然不知道丁長赫接下來會怎麼做,她隻知道,自己一顆心再也沒有靜下來的時候。
除了牽掛身處亂局中的丁長赫,還要掛心遠在邊疆的兒子。
不久後,遠在邊疆的小石頭,也收到了他爹的一封信。
小石頭看完後,坐在軍帳中沉默不語。
對他爹,他怨過,恨過,也崇拜過,但他沒想到,他爹居然肯為他做到這個份上。
若他爹一直站在朝堂上,以後肯定會位極人臣權傾一世,可他爹說放下就放下。
小石頭又拿起信看了一遍,然後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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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的五官和丁長赫越發相似,一樣的冷冽,一樣的剛硬。
小石頭暗想,既然他爹有了這樣的計劃,那自己就要撐起丁家的門楣,不行,自己得想法子回去一趟。
不僅僅是要和他爹再詳細商量後面的事,他也太想他娘了,還有他的弟弟和妹妹。
爹說子卓和他很像,他撇撇嘴。
自己從小就最聽孃的話,也最孝順娘,這小子可不一定。若讓我知道他惹娘生氣,一頓揍肯定跑不了。
想好後,小石頭就把幕僚丁老先生,還有孫先生請了過來。
孫先生是他收到麾下的落地秀才,人極聰明善謀略,小石頭知道自己在這方面欠缺,不惜三顧茅廬把人請了過來。
小石頭先把自己的設想說完,便等著兩位先生想法子,反正自己的意思明確,剩下的就看兩位先生的了。
而京城裡,丁長赫回京後,先進宮向皇上覆旨。皇上念他辛苦,又賜了晚膳,晚間倆人相談很久,丁長赫才出宮。
攝政王第一時間收到訊息,便感覺不尋常。還是大意了,丁長赫羽翼已豐,早不是自己能控製的了。
還沒等攝政王打探到宮中的動向,就傳來他的第三子,在青樓因花魁而和人大打出手。
曆來風流才子的佳話,就讓人津津樂道,再加上位高權重,這下京城的老百姓又有了新的話題,一時間吵得沸沸揚揚。
三公子曆來在京城就是橫著走的人物,在青樓點花魁,哪有不開眼的敢和他爭。
可偏偏遇上了從關外來的行腳商人,關外粗獷的男人,喜歡關內纖弱柔媚的女子,加上不懂京城的規矩,這才打了起來。
養尊處優的三公子哪兒是幾位壯漢的對手,一不小心腦袋就開了花,據說醒過來後人就有點傻乎乎的。
攝政王震怒,立即派侍衛捉拿行凶之人,哪曾想,到事發地人早已不見影蹤。
官府派人嚴查進出城之人,更是把城裡的客棧都找了一遍,愣是沒有發現行凶的人。
偏偏禍不單行,沿海戰船下水試航,還沒超過三天,船便出了問題。
這可是朝廷花巨資打造的,就是為了抵禦倭寇和海盜。沒想到連一仗都沒打就出了問題,這讓滿朝文武極為憤怒。
皇上也是鐵青著臉,看著下面肅立的群臣,一字一句的說道“查,給朕嚴查,查出來按叛國罪論。”
這一下有人提心吊膽,有人拍手叫好。
丁長赫坐在書房裡,把手中的信遞給下屬,“送出去,要快。”
屬下出去後,丁長赫又拿起桌上另一張帖子。這是攝政王送來的,若到這會兒,攝政王還沒明白過來,那就真的是白混了。
晚飯後,丁長赫換了衣裳,悄悄出了府,如約到了攝政王府。
第二天,丁勝康和丁長赫坐在書房裡,門口兩個侍衛守著,閒雜人一律不得靠近。
“你說的話,攝政王真的都相信嗎。”
丁長赫一手敲擊著桌子,沉思一會兒說道“這點由不得他不信,因為我確實會這麼做。我不能等皇上把攝政王收拾了,扭頭再來對付我。”
丁勝康說道“你一退下來,就剩皇上跟攝政王相鬥了,攝政王兩個最出色的兒子就這樣毀了,這次估計不會再忍了。”
丁長赫嘴角含笑,“皇上就等著他忍不住呢,隻有他先出手,皇上辦他才名正言順。畢竟他是皇叔,皇上不能落下不仁的名聲。”
丁勝康長歎口氣說道“隻要你能全身而退就好,現在丁家有小石頭,有你二弟和三弟在明面上,你隱在暗處做他們的後盾,丁家才立於不敗之地。”
丁勝康受病痛折磨,這兩年衰老的很快,但為了兒孫,他還是咬牙撐著。
丁長赫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