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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丁韓氏怒罵的聲音,丁長赫無奈的搖搖頭,板著臉敲響了安然的院門。
丁婆子開的門。
“大爺來了。”
“大奶奶在嗎?”
“在,在屋裡,大奶奶,大爺來了。”
安然立在門口施了一禮,“大爺,過來有事。”
..
丁長赫點點頭。
倆人在堂屋坐下,安然拿杯子給倒了碗白水。
“大爺,有什麼事。”
“我過段日子要出征邊疆,爹在後方養傷,想念小石頭,我想這次我過去,把小石頭也帶過去,陪陪他祖父。”
“不行”
“為什麼不行,讓小石頭多經曆一些對他沒壞處。”
“他才幾歲,邊疆太危險,遇到任何事,不是他能解決的。”
“他留在祖父身邊,我得空也會教他。”
“那也不行。”
“那若我執意帶他走呢。”
安然抬頭直視丁長赫。
丁長赫知道安然不是個怕事的人,現在的安然,和新婚夜那個總低著頭的小媳婦,沒有一點可以重合的地方。
安然都不知道此刻,此刻她的眼神有多可怕。
丁長赫心想,安然這樣的女人,也許不會討男人歡心,也不會輕易奉承人,但卻能把家給擔起來。
可惜兩人接觸的時間太短,都沒瞭解就分開了,否則怎會把關係弄得這麼僵。
“我告訴你,我不會讓我兒子去,你現在就是把我們娘倆都給殺了,我們也不同意。”
“你還沒問過小石頭的意思。”
“我的兒子我瞭解。”
丁長赫深深看了安然一眼,“你既如此不願,那我也不勉強你。”
安然悄悄鬆了口氣。
丁長赫又說道:“我們走後,家中沒人理事,我希望你能搬過去幫我照看。”
“你娘不會想讓我去的,你另請高就吧。”
“你是丁家的當家主母,本就該是你來做。”
安然嘴角扯起嘲笑,“我沒見過哪家的當家主母過得像我這樣。”
丁長赫歎口氣說道:“我知道自你嫁過來,丁家對你多有虧欠。當時我也自顧不暇,但以後不會了,你擔起你的職責,我們走後把家全交給你。”
安然想著那一家子,不省事的丁韓氏,兩個嬌怯怯的美妾,還有一院子雜七雜八的事兒,不禁頭疼。
“我怕我沒這份本事。”
“你有,你有什麼顧慮,現在就說。”
“大爺真是高看我了。”
“我答應你不帶走小石頭,你幫我把家看好,若還有什麼為難的現在說,我能做到的全依你。”
安然坐在椅子上,閉了閉眼睛。
躲不掉了嗎?
“我隻能儘力保證一家老小,但我得有真正當家主母的權利。若丁家有人再輕賤我們母子,你别怪我下狠手。但你也放心,她們若安分,我不會針對任何人。”
“你本就是丁家的主母,這都是你應該有的權利。”
“我還住在這邊,每天我都會過去。”
“為什麼不搬回去。”
安然看著丁長赫,這會兒倆人把話說開,倒都不用裝了。
“你娘對我什麼樣,你心裡清楚。若日夜相對,難免發生口角。我過去把該做的事做完,儘量不招惹她,這樣還能過幾天平靜日子。”
丁長赫也說不出别的來,他也瞭解他娘,若真有事,受委屈的肯定還會是安然。
“可以”
丁長赫又掏出一個荷包,遞給安然。
“這裡是五百兩銀子,用作家中用度。”
安然不客氣的接過來放入懷中,“我走之前會和家裡人說明,下人若有不識好歹的,隨你處置。”
“你娘還病著。”
“所以要委屈你點,儘可能忍讓一二。”
安然歎口氣,“我已忍了這麼多年,不會跟一病人計較,但你也知道她病著,若將來有什麼不好,我不想讓你誤會我。”
“你儘力吧,我相信你。”
安然倒有點想笑了,相信她。
這時小石頭回來了,他見到丁長赫在,先抱拳叫了聲,“父親好。”
丁長赫看小石頭滿面潮紅,額頭帶汗,說道:“從鎮上跑回來的。”
“是,我是為了練腳程。”
這事兒丁長赫知道。
小石頭又看向他娘,這天還沒黑呢,這男人跑他家來乾什麼,難道又是來蹭飯吃。
教他練了幾套劍法,到他家吃了好幾頓飯。
安然怎麼會看不懂小石頭眼中的意思,忙說道:“去洗把臉,一會兒該吃飯了。”
“知道了,娘,我這就去。”
小石頭隻簡單的洗了把臉,反正一會兒還要跟那男人去練劍,還得出一身汗,晚上再洗澡。到吃飯的點兒,丁長赫跟這兒坐著不走,安然既然和他達成協議,把話說開,到不用再端著了。
“跟這兒簡單吃點吧,吃完再去教小石頭。”
“好”
小石頭在一旁聽得暗暗撇嘴。
你不走,我娘當然得讓你,晚上得和娘好好說說這事兒了。
晚飯丁婆子擀的麪條,山上采的香菇,木耳加雞蛋打的鹵,還有一盤碧綠的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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