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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丁長赫折騰半宿,安然起的有點晚了。
她自己梳妝時,收拾床鋪的陳大姐,從安然枕頭下拿過一個福袋,說道:“大奶奶,您這怎麼又放枕頭下了。”
安然一看,這個自己不是扔掉了嗎,怎麼會在床上。
安然一想,不會那麼巧吧,讓丁長赫撿到了。
那可真難得,自己扔掉他送的東西,這位爺居然沒發火。
現在她看到這個就心煩,昨天還質疑自己要害死他的義子,還想著讓自己再幫他生孩子。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
安然把福袋順窗戶,又給扔了出去。
安然忙把小包裹拿過來,從隨身帶的荷包裡拿出丸藥吞了下去。
..
她不想再給丁長赫生孩子,所以必須得避孕。可每天現熬藥,難免露出馬腳,所以從最開始的一兩次,安然便到鎮上找大夫配了丸藥。
這個方便,所以這麼長時間誰都沒發覺過。
倆人剛出屋,孫婆子就進來了,“大奶奶,剛才鐘管家說今天馬車都派出去了,得過兩天才能空出來。”
“府裡幾輛馬車,一輛都勻不出來。”
丁婆子也說道,“有時候確實比較緊,大奶奶就再等一兩天。”
安然想了想,說道:“要不咱們從外面雇輛馬車吧。”
她是真不想跟這兒再住下去。
孫婆子連忙攔住,“大奶奶,這可使不得,外面雇的馬車簡陋不說,這讓大爺知道了,面子往哪放。”
陳大姐也說道:“聽孫大孃的吧,若大爺不高興了,豈不是更麻煩。”
“可咱們東西都收拾好了。”
“咱們隨身的就放外面,也好收拾,别的就不打開了。”
安然歎口氣,行,那我就再等一天。
如果明天還沒馬車,自己就算走,也走回鄉下。
可她萬萬沒想到,恰恰就是這一天,讓她和丁長赫大吵一架。
下午的時候,丁長赫辦完事早早回來了,他想和安然好好說會話,不想讓她心裡存著事兒。
孫婆子見丁長赫進了屋,忙進來說道:“大奶奶說是找管家問句話,剛出去,大爺路上沒碰到。”
丁長赫是從書房過來,想了想,說道:“應該是走岔了。”
讓孫婆子下去,他回了臥室,掏出懷中的玉簪,放在了桌子上,心想,這個安然應該喜歡。
扭頭又往床上枕頭下一摸,東西不在,挑唇笑了笑。
扭頭又看到安然的小包裹放在角落,想起她是這麼的急不可待要走,心下又是一沉。
把包裹拎過來,裡面除了換洗的幾件內衣,襪子,還有裝碎銀子的小荷包,一個小瓷瓶,一個素面兒的荷包。
打開瓷瓶,裡面是藥膏,消腫用的。
不經意間,手碰到素面兒大荷包,丁長赫一愣。
拿過來打開,裡面用紙包著好幾粒丸藥。
這是做什麼用的,沒聽說她生病呀,難道是自己要的次數太多,讓她不舒服了。
他知道新婚夜給安然留下了陰影,讓安然一直很抗拒房事。所以後來,他才加了幾分耐心。
丁長赫打開聞了聞,倒出一丸,又把荷包放回去。
然後起身出了院子。
老大夫仔細的看過藥丸,又碾碎,細細品了下,確定出成分,才說道:“這丸藥是避孕的。”
“避孕。”
老大夫說道:“會不易受孕,若長時間服用,對身體也有損害。”
丁長赫眼中漸漸冷卻,低笑兩聲說道:“勞煩老先生幫我娘子診下脈。”
等安然帶著陳大姐從前院回來,就看到丁長赫和老大夫都在堂屋。
老大夫給安然仔細的診完脈,對兩人說道:“夫人身體很好,我一會兒開一副溫補的方子,夫人按時服用。”
老大夫走時看了丁長赫一眼。
丁長赫見安然面有焦色,倒是溫和的說道:“一會兒讓丁婆子熬藥,你按時喝,我出去一下。”
說完還伸手把她耳邊的碎髮捋了一下。
安然想說些什麼,可丁長赫大步的走了出去。
安然閉上了眼睛,這個大夫不是庸醫,很可能知道了什麼。
可大爺為什麼想起突然找大夫給自己診脈呢?
“大人,夫人身體確實很好,這你不用擔心。就脈相來看,幾副藥也就調理過來了。”
丁長赫心想,看來這避孕的藥,她吃的時間並不長,也並不多,所以還沒受到大的影響。
再一想,是啊,從自己受傷,這也沒幾次,確實不會很重。
但心頭的火卻是噌噌的往上冒。
擺擺手,讓大山跟老大夫去拿藥,交給孫婆子。
知道自己以前忽略了她,讓她吃了不少苦,所以才這般遷就她,心疼她。可她呢,她是怎麼做的。
她對自己全是敷衍,全是假的。對自己的笑臉是假的,偶爾的關心是假的。
在床上那不情願的表情才是真的吧,難怪一直不願自己碰她。
丁長赫低低的笑出聲來,是啊,她連孩子都不想給他生,又有什麼是真的。
越想心中越氣,自己跟她解釋了那麼多,一有空閒就陪在她身邊,還不能讓她放開心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