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寧倒一杯酒上。
都等著她意誌消沉,準備上去踩上一腳,李長寧卻還以一笑。
方圓半寸內風生水起,輕搖扇,倚闌乾,以躺平擺爛的姿態鬨的雞犬不寧人仰馬翻。
這邊正遭人嫌棄,那邊卻遇見數年前故交。
媚上欺下狐假虎威的李長寧,頓時藏起自己的狐狸尾巴,在舊友面前端起小可憐的模樣。
行走江湖刀尖舔血的鴉羽,也收起滴血寒刀,生怕故人知道她是如今是何營生。
鴉羽是一個不解風情的人,自從不告而别,她一直覺得長寧恨她。
而長寧恨的表達,卻是,逗她生氣,哄她開心。
自鴉羽不告而别,長寧就發誓她絕對不會原諒。
即使她將塵封的身世一一道來。
即使她將自己的生死坦誠交付。
睡躺椅,咧開嘴,長寧自白:“我就是光風霽月的外表下裝著一顆道貌岸然的心,可隻要你再往前一步,就……離太近了。”
面對古板固執的鴉羽做出一個一個動作。
長寧驚呼:這般赤誠,究竟是誰,教她勾引的?!
二人作戲正歡,花前月下斟酒烹茶,卻不料有人焚琴煮鶴背山造屋。
原來。
曾經那個吟詩作對的床榻病嬋娟,成了滿腹算計笑裡藏刀的宮廷女官。
曾經那個慷慨磊落的江湖少年娘,成了血債累累殺人如麻的職業刺客。
久别重逢,不妨重新認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