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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在房間裡,呆呆的悶了三日,也沒見主子爺來,甚至連個口信也沒有。
“哪個章嬤嬤?”
小月嘟著嘴,“是二少奶奶帶來的嬤嬤”
清婉便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二少奶奶是當家主母,她身邊的嬤嬤說話,自然也有分量。
小月見清婉不吱聲,便提議道:“要不,奴婢去跟主子爺說說?”
按照清婉以往的性子,肯定是會阻止的,這次她卻沒有,而是淡淡的點點頭。
她也想知道,少奶奶進了門,主子爺待她是個什麼態度,往後行事便也有了參考。
小月出了房門,沒多久就回來了。
“蘇娘子,主子爺今兒出去當值了,項管家也沒在院子裡,奴婢晚間再找個機會去說”
“罷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原來今兒主子爺白天沒過來,是有事去了,那晚間,他多半會過來的,清婉想,到時候自己再提一嘴好了。
用過午膳後,清婉就補了一覺,希望晚上見主子爺時,狀態能好點。
晚膳過後,清婉破天荒的拿出傅粉,細細的鋪了一層,又用胭脂暈染了氣色,青絲隻用一根碧玉簪子半挽著,又恢複了清麗少女模樣。
收拾妥當後,清婉這才在火爐邊靜坐,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賬本。
小月先前沒見清婉施過粉黛,今兒見她這麼一收拾,模樣當真出挑,本就白皙柔嫩的肌膚,越發的透亮有光澤。
小月不禁感歎道:“蘇娘子,您真是美人坯子,稍稍一收拾,就美得不可方物”
清婉淡淡的迴應,“遮一遮病容罷了”
“您哪有什麼病容,喝了大夫開的補藥,奴婢瞧著,您的氣色比先前還好呢”
主仆二人又聊了些無關緊要的閒話,眼看著就到了入睡時分。
清婉依舊點著蠟燭,沒有要歇下的意思。
小月也心知肚明,清婉這是在等主子爺過來,便也不好提醒她洗漱,隻陪著清婉在一旁靜靜的坐著。
刻漏滴答滴答,油燈的燈芯都剪過兩次了,清婉看著黑漆漆的窗外,依然一片死寂。
今晚,恐怕主子爺不會過來了。
看到清婉失落的樣子,小月打著哈欠提議,“蘇娘子,要不要奴婢去同項管家說一聲”
清婉搖搖頭,“不必了,咱們洗漱睡吧”
這個點主子爺沒過來,多半是宿在少奶奶那了,她巴巴的去問項管家,這像什麼樣子。
就算抬了妾室也要有妾室的規矩,更何況她現在還沒名分。
清婉躺在床上,開始胡思亂想。
以前不管主子爺面前,出現什麼樣的女子,她都是淡淡的,彷彿與她無關。
那是因為自己能守住本心,不動妄念。
可現在她對主子爺有了期盼,自然也就生了得失之心。
現在回想起來,以前的有恃無恐都是被偏愛的緣故。
沒有了這獨一份的偏愛,她也沒法淡然處之了。
……
林冷殤頭三日都在婚房打地鋪,到了第西日,他搬回了自己寢室。
項甲搬了一大摞摺子進來,“主子爺,近日積壓的摺子都在這了”
林冷殤點點頭,“給清婉的聘禮單子擬好了麼”
項甲從袖子裡抽出個小單子來“都按規矩備下了,您看要不要再厚添些”
他隻是按通房抬妾室的慣例準備的單子,單子上的東西不多。
主子爺這麼一問,他揣測著,蘇娘子比較特别,是不是要破例增加些。
林冷殤並未看那單子,淡淡的道:“不必,按規矩來即可”
項甲心中疑惑,難道主子爺娶妻後,這麼快就對蘇娘子不上心了。
林冷殤見他還愣愣的杵在這裡,又隨口問了句:“那和尚抓到了嗎”
“秉主子爺,暗衛趕到他半月前現身過的寺廟時,他己經離開了,目前己按寺廟裡提供的線索繼續在追查了”
“找到後,務必留活口”
“奴才明白”
“寧國公府那派幾個行事穩妥的人守著,有異動來報”
“好,奴才這就安排”
林冷殤擺擺手,示意項甲退下。
項甲靜靜的退出去後,林冷殤揉了揉太陽穴,開始批摺子。
原本過了初十,就該上朝當值的,出了清婉這檔子事,就休沐耽擱了幾日,後來又是大婚,首到今日才開始正式上朝。
這厚厚的一大摞摺子,估計要看到下半夜了。
……
自從第西日晚上,主子爺沒過來之後,清婉整個人便懨懨的,晚間也不再刻意點燈期盼著。
這一日,項甲領人端了新衣衫新首飾過來,又將聘禮單子讓清婉看了一眼。
小月看著鮮亮的新衣,精美的釵環,笑著感歎道:“蘇娘子,這衣衫好漂亮,您要不要現在就試試?”
清婉瞧了一眼擱在桌上的東西,不過是按照抬姨孃的慣例準備的罷了。
“先收起來吧”
小月見清婉懨懨的,便不好再勸。
在小月收衣裳的空檔,清婉呆呆的問了句:“今兒是什麼日子了?”
小月一聽,蘇娘子莫不是在屋子裡關糊塗了,連什麼日子都忘了。
“今日是正月二十五”
這樣算來,明天就是她出小月子的日子。
按理說,新少奶奶進門,她早該去請安的,因為在小月子裡怕帶了晦氣才沒出門。
明天再不出門去拜見,就顯得她禮數不周了。
最主要的是,她想出去走動走動,也好瞧瞧這新進門的少奶奶到底是什麼脾性。
“明兒,用過早膳後,你扶我去少奶奶那請個安”
小月回過頭來,“蘇娘子,主子爺吩咐過的,您不必給少奶奶請安”
“傻丫頭,主子爺先前說的話,哪裡還作數”
小月雖是不願,還是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