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梁陌澤皺了下眉,心中遠不止這一個問題。可是在看到面前神情淡漠的許粟後,他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許粟眼睫一垂,抿了口茶,低聲問:“你和……宋小姐,可還好?”梁陌澤聞言,拿著茶杯的手一頓,目光深沉了些許。她再提起此事,他心中五味雜陳,甚至有些矛盾。他不想再想,卻又希望許粟在乎,這樣是否能證明她心中還有他?梁陌澤摩挲著杯沿的手漸漸收緊,又不住地暗罵自己自私。淑妃說的對,枉他報讀聖賢書……許粟並不知道梁陌澤的心思已經繞了多少個彎了,她看了他一眼,乾笑了兩聲低下了頭:“這是大人的私事,是我冒昧了。”她將茶一飲而儘,想著這若是酒就好了,至少能讓她意識能逃避一下。“清歡。”梁陌澤抬眸,沉默了許久才道,“對不起。”或許他該將他的情意告訴許粟,可此時看來,說出來卻隻是惹人笑話罷了。許粟眼眸一閃,抬起了頭正撞上他那深邃眸子。半晌,她搖頭笑問:“為什麼說對不起?你並沒有對不起我。”十年中,梁陌澤並未說過心悅她,一直都是她隻顧深情而已。他隻是不愛她,這並沒錯。然而,梁陌澤並不這麼想,聽著許粟那透著淒愴的雙眼,還有那滿含孤寂的語氣,他心如刀割。他緊握瓷杯的手骨節漸漸泛了白,幾乎都要將它捏碎了。十年前,他們大婚,因為他的那個約定,他耽誤了許粟十年的青春。她病重時,他和别人曖昧不明……他怎會沒有對不起她,隻不過都心知肚明,不願說罷了。“我說過了,我們一别兩寬,你不必對我抱有任何愧疚。”許粟看著手中的空杯,彷彿在看自己的心,也是空蕩蕩的。她頓了頓,又繼續道:“至於沈知言,他是我在泗州撿到的孩子,自小乞討為生,著實可憐,我便將他認作義子,我們過得很好。”其實她也有私心,她已經沒有再嫁人的心思了。況且她先前身子不好,常年服藥,又去鬼門關走了一遭,根本無福生養。或許是上天憐她,才讓她遇到沈知言。梁陌澤心一緊,他聽出許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