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區的小朋友看到他們相擁的身影,很是開心,甚至還拍起了小手,要不是被江逾風阻止,恐怕要跑出來加入這個擁抱之中。
易木暘看到裡邊的小朋友們,眼眶又是一陣刺痛,好一會兒才鬆開了林禾眠,改由雙手握著她的雙肩,迫使她和他面對面站著,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禾眠,聽我說,不要問為什麼,你馬上帶著孩子們跟江逾風回森洲或者回京城。”
林禾眠一僵,抬眸看他,比他還嚴肅
“發生什麼事了?”
易木暘無法回答,一是因為絕不能把林禾眠牽扯進來,如果她知道幹安等人是毒梟,她也很難逃脫。二是他沒有辦法,隻能選擇丁置安排的那條路,如此一來,這個身份更要保密,無法對任何人說,這不僅是保護自己,也是保護丁置。
“你說話啊,發生什麼事了?我們可以一起解決。”
林禾眠當然不可能隻聽他的隻言片語,就無緣無故帶著孩子離開H市回森洲。
易木暘也知自己如果不說清楚,說服不了她。但事實又無法對她言說。
夜幕下,萬家燈火把林禾眠的臉照得格外清晰,她的雙眼本就漂亮,此時含著燈火更像是兩顆星星,閃著清冷的光芒。
易木暘看著這雙眼,心裡又痛又疼,想起那日在攀岩館,她從攀岩牆上掉下來,撞進他懷裡那一刻,就是這雙眼撞進了他的心裡,然後他的心再也沒有正常跳過。
他不在乎她的心裡是否有他,也不在乎她的前夫是多優秀的人物,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放棄這份心動的感覺。
但唯獨她和孩子們的安全,讓他在乎,想也不想就可以放棄。
“禾眠,回江逾風身邊去,隻有他有能力保護你們。”他再次開口。
林禾眠壓著聲音:“什麼叫隻有他能保護我們,你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我不可能無緣無故離開這兒。”
她如繁星的雙眼漸漸泛起怒意,還夾著她那股讓人沒有辦法忽視的倔勁。
易木暘鬆開她的雙肩,轉身面向陽台外,說道:
“禾眠,在認識你之前,我是一個蠻混蛋的人,得罪過很多人。以前單身無所畏懼,得罪就得罪了,大不了拿命還,那些人也不能把我怎樣。
“但你和孩子們是我的軟肋,他們拿你們的安全威脅我,今天的那兩個黑衣人不過是個開始。”
他對著陽台外說,不敢像剛才那樣與她面對面,怕謊言被拆穿。
林禾眠聽完他的話,本想反駁現在是法製社會,誰還敢來這一套?但正是因為是法律的從業者,她反而比别人更加深刻地認識到不是人人守法,法外之地有多殘忍。
“那好,我讓孩子們明天就跟江逾風回森洲,我留在H市陪你。”
她亦不是怕事的人,隻要孩子們安全,她便可以無所畏懼。既然易木暘有危險,她怎麼可能棄之不顧。
因她認真的話,易木暘內心像點了一根小小的火苗,把他冰冷的心都暖透了,有她這句話就夠了,值了。
這支小火苗隨後
燒成了熊熊大火,他的內心灼熱而焦躁,不再耐心
“你留在H市能做什麼?讓你走你就馬上走。别倔了林禾眠,馬上跟著江逾風走别回頭,以後也不要再回來。”
他從不衝她發火,但今天必須為兩人的關係畫上一個句號,隻能撿著難聽的話說
“你也不要再自己欺騙自己,你從沒有愛過我,你對我的好感也不過是因為需要我。可是禾眠,我也想要被人真心真意地愛著,我也想跟愛的人有正常的性.生活,我是正常男人。你難道讓我一輩子都用手解決嗎?”
說著低俗又現實的話。
林禾眠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縱使明白他說的是氣話,但也知是他的真心話,心裡忽然湧起難以言說的痛苦。是被他戳中痛處,也是因為無力反駁,她亦是沒有資格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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