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玩。”阿蓮輕拍著小淮南,眼裡自然流露出慈母的溫柔來,語氣也柔和不少,“你偷偷去查一下卓千帆的行蹤,他應該很樂意和蕭琅對著乾。”
“對啊!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白芷放下銅盆,急急向外走。
可才走了幾步就退回來:“上次若不是飛雲自爆是馮將軍義子的徒弟,卓千帆定會殺了我們。你找他合作,豈不是與虎謀皮?”
小淮南剛吃飽,眼皮就緩緩垂下,顯然是快要睡著了。
阿蓮為他擦拭嘴角的奶漬後,緩緩放回床上。
而後邊整理衣襟邊道:
“我已經被一頭狼盯上了,想要尋求生路,又不牽連無辜,隻能再引入一隻虎。夾縫求生總比坐以待斃要好些。”
白芷思來想去,也覺得是這麼個理兒,隻能照辦了。
這一天,阿蓮在林宅等了蕭琅一整天。
昨天她在錢莊鬨那麼一場,嚴重損害錢莊的名聲,以蕭琅那霸道的性子,即使猜測她在為親耳聽到他出賣自己而動怒,也絕不會不來質問她。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蕭琅沒來問責,甚至沒有派韓靳或者忠叔來傳話。
阿蓮覺得不大對勁,讓春生出去打聽訊息。
冬日天黑得早,春生回到林宅時,到處已經掛上燈籠。
白梨趕忙給他送上熱茶,脫下大氅,拂去他頭上的雪花:“吃了沒?剛烤了些栗子,我剝了一盤,你先吃些填肚子,我這就去給你煮碗麪。”
“天寒地凍的,你也别做太複雜的,一碗素面就夠了。”
春生雙手捧著茶杯,藉著杯壁汲取暖意,斷斷續續吸一口茶水暖胃,白梨不讚同他的話,瞪了他一眼,又催促他趕緊進屋裡烤火,才急忙去煮麪。
北風見縫就鑽,白梨剛打開門,身子嗖地鑽到門外,再啪的一下將門嚴絲合縫關上。
春生無法目送她,卻仍豎著耳朵聽她的步伐,直到確定她進小廚房後才笑著喝光熱茶,轉身欲要彙報所查之事。
不期然,對上三雙含笑的眼。
饒是見慣大場面的春生,也無端面紅耳熱:“你,你們看看什,不是,夫人,我查到一些,異常。”
“哦~”
阿蓮的語調一波三折。
小玉單純得很,清脆的嗓音在屋內格外清晰:“春生姐夫,你怎麼同手同腳起來了?還結結巴巴的,是生病了嗎?”
噗嗤——
一時間,白芷和阿蓮都笑出聲兒來。
尤其是白芷。
當初在福王府裡看到春生不苟言笑地看守角門時,她從來沒想到他會有這般侷促的反應。
“你們這黏糊勁兒,比我早上喝的胡辣湯都要黏嗓子。”
春生絕不是臉皮薄的人,也絕不是能被人輕易左右情緒的人。
他在心裡回想今日所查之事並細緻分析。
但是,剛進入狀態,一對上兩人調侃的眼神,他又陷入了羞窘的狀態中。
他還是太正經了,經不起逗。
阿蓮倆人也就是開個玩笑,沒真想把人羞死。
於是,他們紛紛壓下笑意。
阿蓮語氣正經:“說說你查到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