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言之有理,兒臣也想起一件事。”太子宋長錦如實道:“這個阿蓮還深得孔嬤嬤的歡心呢,每月的初一十五還能離開王府去探望憑瀾苑探望孔嬤嬤。”
赫連婉蓉心下一驚,同為深宮女子。
她很清楚孔嬤嬤謹慎了一輩子,在後宮起起伏伏幾十載。
在宋長安封了福王之後,才有機會走出皇宮,進了王府繼續辦差。
榮華富貴過眼雲煙,在皇宮中服侍的嬤嬤們哪個不是年少入宮,老死餘生的都少得可憐,更别提是活著走出去的。
孔嬤嬤就是其中之一。
她都念念不忘要每月見兩次的女子絕不可能是簡單的角色。
何況這女子福王還寵幸多年......
“皇兒,為了周全起見,讓你的人盯著憑瀾苑。”赫連婉蓉鳳眸森寒:難道這阿蓮是孔嬤嬤教導的?
太子宋長錦雖不懂為何盯著憑瀾苑,畢竟他覺得孔嬤嬤沒什麼可疑的,但他聽出母後是動了怒的,便應聲點頭。
與此同時,同樣盯上憑瀾苑的還有另一股勢力。
“銀姐,你既平安得救,咱們想辦法先離開此地才是上策,何苦還要讓手下盯著那木工作坊?”
這男子口中的銀姐正是被劫的女囚。
亦是救過阿蓮的奇女子,名喚卓阿銀,南疆探子。
男子也是南疆人,名字很吉利叫做元寶。
濃眉大眼,寬肩膀壯,長得正氣,腰間掛著佩劍,二十歲出頭的模樣。
“元寶,和我關在一起的女子身份得摸清楚,眼下全城戒備搜尋我們,哪容易輕易脫身。”
卓阿銀嗓音沙啞,渾身的傷雖上了藥,深可見骨的傷口縫合好後還是起了熱,唇瓣都皸裂翻起白皮。
“那女子是去貓耳巷銷贓被抓的,可她女扮男裝堪稱天衣無縫,若非我親手試探壓根無法窺破,可見她絕非尋常之輩,我曾留心過她偽裝的假喉結,竟帶著很淡的藥味,說不定是個精通醫術的易容高手。”
卓阿銀一口氣說了太多,竟又咳嗽了起來。
“銀姐,你還是别說話了,我懂你的意思。”元寶扶著卓阿銀躺下:“木工作坊是那女子要回去的地方,我讓手下的兄弟以此地為圓心擴大探查範圍就是了。”
元寶幫卓阿銀掖了掖被角,又拿出退燒用的藥貼。
他們藏身的屋子是賣肉屠戶的後院,屋裡簡陋,牆皮都掉了大半,有限的傷藥都用在卓阿銀身上了。
好在隨行有苗醫,再三叮囑卓阿銀的命是保住了,隻是後續要仔細調理,否則日後影響生育。
元寶不忍心將這些話告訴卓阿銀,隻是寬慰她幾句,藥貼敷在額頭上,示意她好好休息。
“元寶,辛苦你們了,那女子或許能助我們離開此地,盯緊些才好有備無患。”卓阿銀氣若遊絲。
“銀姐放心,我這就吩咐下去。”
元寶確認卓阿銀睡著後,才起身離開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