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上月是十八來的葵水。”白梨搶先回答,還一臉納悶的說道:“娘子問這個乾嘛?”
白芷卻大驚失色,當即反應過來。
“娘子,你這月的葵水確實晚了好些日子,今兒都二十七了,莫非是有身——”
阿蓮沒勇氣聽下去:“不可能,絕不可能。”
嘴上否認,可她整個人像是被人抽去了骨頭,癱軟成泥。
“那避子湯我一頓沒落啊,絕不可能有身孕的。”她自我安慰。
白梨腦子反應遲鈍,聽到這兒才琢磨過味,那雙眼裡卻含著抹笑。
“娘子可還記得花廳那次,事後雖然生了病,可青霞還是來送避子湯了,她當時表情古怪,說不定是她在避子湯動了手腳。”
“這個倒是有可能,自從青煙捱了打被驅出王府後,娘子對青霞肺腑直言,關係反而還親近不少,或許她也是感激娘子高抬貴手,這才成全娘子的。”
白芷也分析起來,還有理有據的擺出事實。
“之前皇後孃娘定下王妃的訊息就是青霞告訴白梨的,事後孃子讓把那包首飾釵環送回去,也是青霞接收的,如娘子猜測的那般,王爺小半月都沒來小院了。”
白梨不懂那些,卻堅持道:“娘子你為什麼不高興啊,王妃就算嫁進來,娘子有了身孕——”
阿蓮打斷了白梨的話:“那王妃是吏部尚書膝下最小的嫡女,刁蠻潑辣驕縱成性,若我真的有身孕還能活嗎?!”
白梨那點歡喜瞬間消散,隻剩滿面愁色。
至於白芷雖然心神不寧,但不至於亂了陣腳,安撫道:“娘子别太悲觀,我先找青霞委婉試探一下,或許隻是虛驚一場,娘子隻是聞不慣魚腥味而已。”
“那我的月事葵水為何推遲這麼久?這些年從未如此。”阿蓮反問。
白梨連忙開口:“有可能是娘子這段時間隔三差五的吃藥,如今算起來花廳那日之後,娘子病了一次,從孔嬤嬤那處回來又鬱結昏迷,服藥也會影響女子的月事的。”
“對,白梨分析也對。”白芷趕緊點頭。
阿蓮卻搖頭苦笑:“這些年被王爺折騰病的次數還少嗎?月事不也來的準時,你們休要安慰我。”
她用力握住白芷的手:“青霞那邊斷然不能驚動,無論和她的關係修複的多好,她終究是皇後的人。”
“好,我聽娘子的。”白芷反握住阿蓮的手:“可當務之急是確認是否真的有孕。”
阿蓮深吸一口氣,硬下心腸道:“下個月的初一是出王府的日子,無論是不是有了身孕,離開王府的計劃都要提前進行,我們等不到十五了。”
“可孕早期不能奔波操勞耗神的,這一路凶險,若有個好歹......”白芷欲言又止,眼眶都紅了,一度說不下去。
白梨的淚珠已然悄無聲息的滴落在阿蓮的手背上。
小廚房一時間落針可聞,瞬間被低氣壓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