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掉林宅眾人,也是惠王下的命令之一。
隻要丙八能上交羅刹纏絲上的毒藥,令林宅的防守徹底失效,那麼他也算是立了大功,自然能將功補過。
越想,丙八越興奮。
阿蓮目送趙掌櫃的背影消失後,回頭就看到丙八笑得跟朵菊.花似的,毫不留情在他臉上、手上——
刷!
刷!
刷!
小玉和屋頂上的春生看到這一幕,都不由得往自己的臉上和手上撓了撓。
如果他們沒有看錯的話,阿蓮姐/夫人選的可是毛最細的那一隻羊毫,輕輕一刷下去,每一根細毛都會分散開來,在肌膚上緩緩拂過,撩起層層疊疊的癢。
那種感覺,隻怕比百蟻噬心還要讓人抓狂。
幾乎是下一瞬,丙八痛苦的求饒聲就爆發了,他的臉上紅得彷彿能滴血,青筋暴起,也似隨時能突破薄薄的肌膚,而身體隻能跟木樁子一樣硬.挺著。
“我知道錯了,蓮夫人您饒了我吧,我也不想來招惹您的,是,是翰七讓我來的,他讓我三天之內殺了你們!”
阿蓮當即頓住。
她把丙八困在這兒,本就是打算要問他關於那些接替墨三的暗衛的情況,但是丙八招供得太快了,快到完全不像是一個經過嚴格訓練的暗衛。
不過,敵人的話本來就不可信,他願意說就說,真假她自己會判斷。
於是,阿蓮“哦”了一聲,表示出一副感興趣的模樣:“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丙八感受到臉上的癢意逐漸消散,驚恐的餘韻仍能淹沒他,他邊喘著粗氣邊道:
“他就是一個笑面虎,總是對什麼事都不上心卻能運籌帷幄的樣子。不過,暗衛營中不允許討論暗衛的事,我又沒有機會跟他接觸,所以我隻知道他的綜合能力在暗衛營中排行第七,至於他擅長什麼,他的行事風格,他的攻擊特點之類的我都一無所知。”
阿蓮:“你跟我求饒,但卻隻說這麼一堆廢話,覺得我蠢,好忽悠?”
“不,不!蓮夫人,你聽我說,我叫丙八,甲乙丙丁的丙,在天乾地支中我都排不上號,根本沒有機會探知到暗衛營中四大姓之首的秘事。再者,這一路從京城到這兒,快馬疾行的,連個山匪都遇不到,我想看他出手也沒法啊!”
丙八顯然是怕阿蓮整他,連忙道:“我想起來了,他對墨三死之前的遺言很感興趣,對我嚴刑拷打十多次,但我當時在奶茶鋪外監視你,哪能知道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你饒過我這回行不?我跟他也有仇,回去後我想辦法試一下他的功夫是什麼路數,到時候定來告訴你。”
“遺言”兩個字令阿蓮的心顫了幾下。
誰都不能把手伸到小淮南身上。
阿蓮在丙八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將這抹異常的情緒收斂了:“他這迴帶了多少人來。”
“不......”
察覺到阿蓮的目光越發冰冷,丙八將“知道”二字給嚥了回去,對視兩眼,他隻能苦著臉道:“我真不知道,他很謹慎,除了明面上帶著的五人外,其他暗衛都不知道躲在哪兒,要不是快到鎖天關的時候我意外撞見一個面生的暗衛,我也不知道暗中還藏著人。”
“你跟他師出同門,他再怎麼防著你,也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阿蓮往後退幾步,身體靠在書桌旁,指尖轉動著羊毫,眼神中滿是審視。
丙八彷彿被戳到了痛點,竹筒倒豆子似的對翰七防他的行為憤怒吐槽。
說了一籮筐氣話,一句有用的都沒有。
阿蓮的耐心徹底耗儘,在沈少雲回來的時候,立刻就讓沈少雲給丙八紮針,還特地強調要往那種能把人疼得哭爹喊孃的地方紮。
癢還能忍,疼怎麼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