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爺不在府中,娘子昏過去時,朝暉叫來了府醫撒手就走了。”
白梨忿忿不平,繼續道:“這王府看似錦繡堆,實則是白骨叢,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娘子呢,青霞來探望你被我攔住了,她還哭著說青煙沒了。”
阿蓮聞言也愣了下。
青煙是皇後孃孃的人,她被趕出王府時就是去了利用價值,淪為棄子是必然。
普通的內宅大院死個丫鬟都無人問津,何況是王府趕出去的人。
誰會把婢女的命放在眼裡呢,哪怕是皇後孃娘調.教出來的。
當真是人如草芥,命比紙薄。
阿蓮黑白分明的眸子沉了沉,更加堅定了要離開的決心。
“既然你如此,那你把東西送給青霞就成,她是皇後孃娘賜給王爺的婢女,她知道怎麼做的。”阿蓮吩咐了聲。
宋長安不是在查走私案嘛,那就給他添點麻煩,他越忙就越顧不上阿蓮。
皇後孃娘本就忌憚宋長安搶了太子的風頭,貓耳巷太子也在,這包首飾送到皇後手中。
至少也能加重皇後母子對宋長安的猜忌之心。
果不其然,青霞收到東西的第二日就把訊息傳到皇後孃娘那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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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芷蘿殿。
“皇兒,你瞧瞧福王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
珠翠螺鈿插滿的鳳冠輕搖,赫連婉蓉撩開青霞送進來的那些首飾釵環。
太子宋長錦掃了眼東西,别的沒記住,裡面那個蟠金紋的珠釵是他親自買來贈給福王宋長安的。
“這是貓耳巷那日皇兒挑來送五弟的啊,怎麼在母後這兒?”
赫連婉蓉這才把青霞傳來的訊息告訴了太子宋長錦,包括阿蓮是如何哭訴昏厥的細節。
“原來如此,難怪那日五弟非要買下這些珠寶首飾,他是認出來了。”
太子宋長錦心生不悅:“難道這走私案和五弟也有關係?這些首飾他單獨帶回去試探那阿蓮,是怕被牽扯其中?”
“皇兒分析的有道理,結合青霞打探的訊息,這個阿蓮早些年就把東西送出去要接濟禹州老家,定然是中間辦事的人起了貪心,福王的性子是不屑於蹚走私的渾水。”
赫連婉蓉似笑非笑,可接下來的話鋒陡然一轉:“可皇兒别忘了,事關走私叛國案的女囚被劫,同時被劫走的還有拿首飾銷贓的人,怎麼就那麼巧呢?”
提起這件事,太子宋長錦有些理虧。
“母後且聽兒臣解釋,詔獄是五弟和四弟一起掌管的,女囚審訊的事宜可大可小,所以兒臣才安插了自己人負責。”
“誰知那人的手下色膽包天,把女囚換了地方要行苟且之事,若是追查到底怕是牽連兒臣。”
赫連婉蓉聞言怔了怔,嘴角囁嚅好半天,訓斥的話一忍再忍還是嚥了下去:“皇兒絕不能留那幾人活口,立刻處理掉,日後選人謹慎些,聽懂了沒!”
太子宋長錦瞧出赫連婉蓉狠絕之意,慶幸他聽了五弟宋長安的話已經殺了那幾人。
“兒臣知錯了,母後莫要傷身,有牽連的幾人都已經處理好了。”
“如此甚好,不過母後還是有些擔心,與女囚關在一處的人是生是死,會不會真的和福王有牽扯。”
赫連婉蓉思忖片刻,又道:“福王亦是生性多疑的人,否則也不會試探那個阿蓮了,這女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不是蠢笨過頭就是心機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