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個男人是孩子的父親也不可能了。
因為他根本不配。
陸澤琛唇線上揚,好像地獄裡的笑面修羅,清冷的帶著森森寒意,“我有說錯嗎,沒想到何少爺喜歡這一口。”
“陸澤琛你不要太過分,孩子是無辜的,況且你連睿睿的存在都不知道,你還配當他的父親嗎?”何謹言反唇相譏。
陸澤琛心裡像是捱了一箭,無話反駁之後是一陣惱怒,如果不是單輕窈隱瞞,他怎麼會錯過孩子的成長,“何謹言,這件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隻要是關於窈窈跟睿睿的事情,我都會管到底。”
陸澤琛冷笑一聲,“就怕你沒有這個能耐。”
何謹言不知道陸澤琛的手段,單輕窈早有領會,心裡咯噔一聲,反手捏緊手心,轉身看向那個令她痛恨的男人,“陸澤琛,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牽扯到其他人。”
陸澤琛才發現面前的小女人除了那雙清亮透徹的杏眸不變,滿身是傷,身上還穿著破了好幾個洞的白色卡通T恤。
不,那已經不算是一件白色的T恤,而是摻雜著一大片血跡的抹布掛在她的身上。
腳上還纏著繃帶,穿著一雙醫院的一次性拖鞋,整個人看上去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告訴他,她受了重傷。
“窈窈,不要過去。”他並不怕陸澤琛的威脅。
單輕窈衝著何謹言笑了笑說道,“沒事,該來的事情總會來,我擔心受怕了這麼多年,也該是說清楚的時候。”
她從緊張到慢慢的釋然,是啊,藏著掖著四年,每個夜晚她都害怕自己會不會一不小心說出來,每每半夜都要被自己驚醒一次,終於,這一次她可以不用再隱藏退縮了。
向來不知道什麼叫退縮的陸澤琛,看到單輕窈一步一步的朝著自己走過來,心裡第一次有了不敢面對的事情,但,隨後一想,這都是單輕窈的問題,他的心又跟著硬了起來。
“走吧,你不是想知道嗎,我都告訴你。”隻希望你知道真相以後離我遠一些,單輕窈拖著不便的步伐,堅定而又執著的往前走去。
陸澤琛抿了抿唇,抬腳跟上去,也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容不得一個外人插手。
隻是好幾次看到單輕窈差一點摔倒的時候,陸澤琛心裡如火在燒,每一次剋製著自己出手的衝動,暗自告誡自己,這都是她慣用的伎倆。
如果不是這樣,這四年他也不會被他耍的團團轉。
單輕窈隻是走出一小段路就感覺喘的很厲害,重症監護室的走廊裡安靜的隻有他們的腳步聲,一個是孱弱的拖鞋挪動聲,一個是冷漠的皮鞋踩踏聲,兩種聲音時不時的交疊在一起。
奏響另一種叫疏離的聲音。
“我們就在這裡談吧。”單輕窈突然停下腳步,轉身後背貼著走廊冰涼瓷磚,藉著堅硬的牆面支撐自己的身體。
“為什麼要瞞著我。”陸澤琛的冷眸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蒼白的小臉,似乎想要看穿她心底所想,隻是他心已亂,無法看透她眼神裡的荒涼代表了什麼。
是怎樣的心寒,才會有如此哀傷跟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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