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將關注點放在受傷的梁陌澤身上,他想起梁陌澤之前的挑撥,忽然覺得那些話都很滑稽。
打架他是不懼的,不過......
這種有人保護的感覺,似乎也不錯。
梁陌澤暈倒之後,被護士和趕來的保安送到樓下骨科,進行了二次手術。
這次這場架,雖沒實質性打起來,卻還是引起一點小風波。
付婉雯守在手術室外的時候就已經覺察不對,打電話給梁老爺子,沒敢直說梁陌澤又受傷的事,試探幾番,才發現梁陌澤甚至都沒進病房。
她上樓去護士站詢問,這才得知前因後果。
護士站是已經有些謠傳的,加上幾個路過的病人,畢竟這是名門梁家的八卦,之前那場訂婚已經鬨得轟轟烈烈世人皆知,現在梁家的繼承人和私生子打起來,中間還摻和了那個未婚妻,各種版本的流言不要太熱鬨。
付婉雯簡直要氣瘋了,她拿梁寒墨沒辦法,就去和梁正國告狀。
梁陌澤賽車傷了手這事,梁正國自然知道,但他最近太忙,沒有去醫院看,沒想到又出了這種事。
等梁陌澤隔天下午麻醉藥效過了醒來,梁正國已經在病房裡。
他才清醒一點,付婉雯就趕緊問他,是不是被梁寒墨打傷。
梁陌澤眼底死灰一樣寂靜,聲音疲憊:“媽,别問了......我想睡覺。”
“這可得說清楚啊,”付婉雯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配合,“你爸爸都來了,要是那個私......梁寒墨打得你,你爸爸會為你做主的。”
她現在是恨不得能抓住機會,在梁正國面前踩梁寒墨兩腳。
梁陌澤心裡卻很清楚,梁寒墨根本沒動手,是許粟推他,他才會被撞到傷口。
但如果他說實話,付婉雯一定又會去騷擾許粟。
他說:“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的。”
付婉雯睜大眼,“護士站都說,你是和梁寒墨起了衝突......你和你爸爸說呀,乾嘛這樣?”
梁陌澤閉上了眼,“真的是我自己撞的。”
梁正國這時候忽然開口:“是你去挑釁寒墨的吧。”
梁陌澤沒睜眼。
梁正國很瞭解,梁寒墨的性子絕對不會招惹梁陌澤。
梁正國道:“等過完年,你要麼來公司上班,要麼出國深造,你想清楚了,如果來公司,寒墨會是你的上級,你總和他對著乾,不會有好結果。”
付婉雯震驚道:“正國,你這是在怪陌澤嗎?他才是受傷的那個!”
梁陌澤依然沒睜眼,他太累了。
他折騰不動了,他甚至沒有力氣去反駁梁正國的話。
他現在就連憤怒都感覺不到了,原來這就是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覺,一切好像都不再重要了。
他所熟知的一切都正在遠去,他的世界在發生劇烈的變化,而他停留在原地,茫然無措,他知道不能再這樣下去。
或許真的是時候放棄了。
他對梁正國說:“出國的事,你讓我考慮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