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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慕傾回到西廂房,坐在窗邊靜靜的看著窗外,此刻太陽已經西斜,從這裡望出去正好能看見漫天的紅霞,紅的好像離王府的楓葉,想來淮南此刻的天空此刻應當也是這般。
子苓坐在她身旁,雙手撐著下巴也看著窗外,開口道:“縣主,還有兩個月我們就能出宮了。”
楚慕傾看了看那輪落日,輕聲應道:“還有兩個月我們就能出宮了。”
子苓瞧見楚慕傾重複了一遍她的話,偏頭看向楚慕傾,齜著牙笑了笑,楚慕傾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
“啊。”子苓順勢往後退了退,笑道:“可惜就是看不見連夏姐姐成親了。”
連夏的婚期在九月,楚慕傾出不了宮,自然也不能去看,索性她早就將嫁妝給連夏備好了,等他們成親之後,連夏便隨著她的夫家去莊子上做事,省的夫妻分别。
不過按照連夏的性子,楚慕傾猜想在她出宮之前,連夏成親之後也會繼續待在棠桃院幫她看著府裡的那些人。
禦書房。
穿著明黃色龍袍的天子坐在龍椅上,一邊低頭看著手上的奏摺,一邊聽著吳培彙報查到的事。
“陛下,那馬的草料裡被人下了藥,奴才抓了餵馬的太監,他開始什麼都不說,用了刑之後才供出來是畫竹殿的宮女海棠指使的,這太監與那海棠,有些私下的交情,他隻說自己是被矇蔽的,那海棠說八皇子與九皇子有些矛盾,便想給九皇子的馬下了藥,好讓九皇子在騎射課上出醜,海棠說那藥隻會使馬兒全身無力,他並不知道居然是讓馬發狂的藥。”
八皇子的生母麗妃出生寧安伯府,平日裡麗妃與容貴妃交好,八皇子也比九皇子受寵的多,皇子之間有些矛盾很正常,但是這若是害命,那便不一樣了。皇上聽了吳培的話,將目光從摺子上移開,偏頭看了他一眼,詢問道:“小八?”
吳培應了一聲。
皇上垂眸,這個兒子他之前也考慮過,但還是沒選他,一方面是小八過於驕縱了些,功課學的也不好,資質頗為一般,另一方面是麗妃為人愚蠢,有這樣的生母,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壞了他的事,更何況,誰能保證寧安伯府不是第二個永寧侯府呢。
按照小八的性格,這倒確實是他能乾出來的事,但是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覺得會這般簡單,柳書檸和小九相繼出事,那日若不是小九身旁有人保護,隻怕現在已經就算不死也要殘了,一個殘廢的皇子如何能繼承皇位。
對方就像是知道他的打算,這才會對小九下手。
能在皇宮做到這件事的,左不過是容貴妃和淑妃中的一個。
“麗妃是不是同貴妃交好?”
吳培聽見皇上的問話,連忙道:“貴妃娘娘和麗妃娘娘興趣相投,又都出生世家,平日裡確實交好一些。”
皇上將手中的奏摺放下,眼中晦暗一片。
“柳書檸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吳培低著頭,回道:“皇上,奴才去查了一下,有些事倒是有些異常。”
說完他便將昭樂公主宮中鬨鬼的事情同皇上說了一遍,還有那個老嬤嬤的供詞,指明是容貴妃指使她做的這些事。
皇上越聽眉頭皺的越深,聽到最後直接道:“她說是貴妃讓她做的?”
吳培點頭,那嬤嬤細細審問過,都不曾改口,不過這些事一件接著一件,實在是太巧了,他心裡有些猜測,卻不好開口,以免面前這位九五至尊懷疑。
“倒是巧的很,朕即便是不懷疑容貴妃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