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又給我打電話,絮絮叨叨一大堆。”老爺子到底年紀大了,去年還進了醫院住了一段時間,出院後養在家裡,很少出門。
張夫人一直想接老爺子回到桉城養老,老爺子脾氣犟得很,說什麼不回桉城,嫌那空氣質量不好,說白了,就是想留在州城圖個清淨,結果張夫人三天兩頭一個電話,老爺子被煩得透透的。
張賀年上了車,吩咐司機開車,隨後才漫不經心說:“您别理。”
“那孩子呢,有訊息沒?”老爺子問起秦棠。
“回來了。”張賀年如實道,當年他甚至都懷疑老爺子出賣他,都沒懷疑到秦棠身上,他扯了扯襯衫領口,沉沉舒了口氣,“帶了男朋友回來。”
“帶了男朋友?”老爺子有些吃驚,“那你幾個意思?”
“沒幾個意思。”張賀年怕出什麼意外,還是不跟老爺子說了,何況老爺子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如以前硬朗,便沒坦白。
“你别又衝動。”
“知道。”
“賀年,強求不來就算了。”老爺子語重心長勸他,“人活著,萬般不由己,到這層份上說明你們倆沒緣分,你不放過自己,也放過那孩子,她是女孩,和你不一樣。不是我說你,你們倆身份、立場、年紀,都有差距,你一個男人還好,輿論向來影響不到男人身上,可女孩子就不一樣了......唉......”
“輿論就是一把穿腸利刃,你想讓那孩子被人戳脊梁骨?”
“賀年,放手吧。”
張賀年正要說話,有輛黑色邁巴赫一直尾隨,距離越來越近,邁巴赫很快超車,又保持並駕齊驅,在寬敞的道路上,這個點路面車不少,邁巴赫後座車窗緩緩落下,露出陳湛的臉,陳湛手掌合攏指尖朝太陽穴敬了個禮,得意至極,一臉挑釁,很快加速離開。
張賀年面色沉著,沒有反應,彷彿沒看見陳湛,回過神跟老爺子說:“放不了一點,您知道我的脾氣,爺爺,想抱曾孫麼,我儘快爭取讓您抱上。”
不等老爺子說話,張賀年掛斷號碼,隨即撥通蔣來的手機,那邊很快接了,說:“陳湛回來了。”
一年前,陳湛跑出國,他在桉城的娛樂場所經曆出了一些問題,但都沒牽扯到陳湛身上,還有替死鬼頂鍋,跟他這個大老闆一點關係都沒有。
風波過去又回來了。
......
秦棠從療養院回到秦家,剛好是晚飯時間。
秦父和張徵月都在,張徵月懷裡抱著一個紮著辮子的小女孩,小女孩長得更像張徵月,指著秦棠問張徵月:“她是誰,保姆嗎?”
秦父掃了一眼蕭蕭,自顧自吃飯,沒說話。
張徵月溫柔說道:“别胡說,那是你姐姐,我之前和你說過的棠棠姐姐,喊姐姐。”
“不要。”蕭蕭癟著嘴,不知道跟誰學的白眼,狠狠白了秦棠一眼。
“蕭蕭,不聽話,你這樣媽媽不喜歡你了。”
蕭蕭還是一臉不高興,像是被寵壞的孩子。
張徵月拿她沒法,跟秦棠說:“秦棠,你别生氣,蕭蕭被我寵壞了,就這脾氣。”
秦棠沒有理會,不太在意,說:“沒關係,我剛吃過了,就不吃了。”
“等會。”秦父突然開口,“什麼時候去見你男朋友?”
早上陸城來過電話說什麼時候過去他那都行,他都安排好了,反正他們倆心知肚明,就是演的。
陸城還開玩說:“你想過來過年也行,我看你也不喜歡待在你家,正好躲到開學。”
秦棠都忍不住誇他熱心腸,無以為報。
陸城特别不要臉說:“那是,所以畢業論文多多幫忙。”
秦棠還沒說話,張徵月給秦父使了個眼色:“你著什麼急,秦棠要是太著急萬一給男方那邊留下不好的印象,那怎麼辦。”
秦父不以為意冷嗬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