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著今天這頓是鴻門宴?”他挑眉,還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陌澤!”付婉雯厲喝,“不要這樣和長輩說話。”
梁陌澤不屑笑笑,“就算我是因為陳雯打架又怎麼樣,她一個姑娘在酒吧被酒鬼欺負,我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都不行?”
梁正國疾言厲色,問:“那栗子為什麼要說謊?”
許粟面色慘白,她沒有經曆過這種場面,兩家人坐在一起,批鬥她。
梁老爺子有些於心不忍,“栗子,陌澤犯渾,我知道你乖,到底怎麼回事,你直說就行。”
許何平感覺自己這張老臉都沒處擱了,扭頭瞪著許粟,“還不快說!什麼時候學會和長輩撒謊的臭毛病了。”
許粟抿唇,腦子轉得很快,卻混亂。
她撒謊是為了替梁陌澤求情,這是他要求的。
她能直說嗎?
畢竟她還沒打算和他絕交,就算是作為朋友,這個時候坦白,也等同於出賣他了。
梁陌澤這時開口:“小栗子是為了幫我求情來著,這麼點事值得你們這樣為難她?”
“是嗎?”付婉雯插話,“為你求情就可以騙我?”
梁陌澤對上自己母親犀利的目光,一時沒吱聲。
許粟感覺自己好像被當眾扇了一記耳光,做慣了大人們眼中乖巧懂事的孩子,這樣的當眾訓斥和指控讓她覺得羞愧,臉開始發燒,腦子徹底停擺,無法思考。
付婉雯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像是要用目光將她淩遲,“栗子,你一直很乖,所以陌澤每次說和你在一起,說和你出去,我們都相信有你看著不會出什麼問題,可現在呢?你怎麼也變成了滿口謊話的孩子?”
許粟的頭埋得更低了。
“你們......”梁陌澤攥緊拳,“這都是我的錯,行了吧?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大不了再去跪祠堂,或者你們再給我幾巴掌?”
梁正國深深看他一眼,“你覺得今晚我們是在針對栗子?”
梁陌澤咬牙,“不然呢?她臉皮薄,你們差不多得了,我不怕你們說,再說這事兒本來就是我闖的禍,她是為了幫我!”
“你也知道她是為了幫你,”梁正國看著他的目光充滿失望,“你自己闖禍,拉栗子下水,她本來這麼乖一個姑娘,為了你和大人說謊騙人,我們一直以來都希望栗子能稍微看著你一點,讓你不要太出格,結果倒是你把栗子給帶壞。”
梁陌澤偏過臉,明顯已經對這種說教不耐煩了。
他被慣壞了,這點所有人都清楚。
梁正國壓著火氣,“還有,那個陳雯,她爸爸是前些年落馬的官員,你和她什麼關係?”
梁陌澤沉默幾秒,才說:“沒什麼關係,我就是看不慣那些酒鬼欺負一個姑娘。”
“你最好和她沒關係,”梁正國語氣更重,“她爸那宗案子是商業賄賂,牽扯的北城生意人很多,現在那些人都想和陳家撇清關係,生怕受到牽連,我這輩子做生意堂堂正正乾乾淨淨,不能因為你和罪犯扯上關係影響到公司。”
梁陌澤拳頭攥得更緊,他想說點什麼的,但還沒開口,就被梁老爺子打斷。
“陌澤,你是梁家正統的繼承人,你不能有這樣的汙點,”梁老爺子語重心長,“還有,這些年我們幾乎什麼都依著你的性子來,你不肯留學,畢業後不進公司,現在難道你還想因為你一個人害了梁氏?”
梁陌澤看了梁老爺子一眼,手慢慢鬆開,頹喪道:“沒有。”
“無論你和那個陳雯是什麼關係,以後必須沒有關係。”梁老爺子下了命令,“你和栗子的親事是早就定下的,你不能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