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則民臉色幾經變化,最後支支吾吾的說了句:“對不起啊,許小姐,墨隊他去外地出任務了,墨鹿顏調走了。”
許芳菲滿懷的期望瞬間墜到穀底,她愣了一會兒,才問:“那方便說一下,他大概什麼時候回來嗎?”
王則民:“不好意思啊,墨隊的事情,上面下了命令。”
“不允許我們跟任何人透露。”
王則民說完,又快速找了個藉口,“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許芳菲看著她匆匆離開,心裡總覺得不安和不對勁,但具體又說不上來。
她久等不得,隻能先回家。
謝柯言看她每日神思恍惚的等,乾脆在國際私立學校找了份老師的工作,讓她好分分神。
許芳菲答應了,每天照常上班。
這天,學校安排班主任帶著學生去參觀烈士陵園。
許芳菲班上的班主任請假,拜托許芳菲代勞。
許芳菲應下,帶著學生去出發。
烈士陵園每年都有在維護,看起來很新,最前面還有一個烈士介紹館。
許芳菲帶著學生進門,還沒來得及介紹就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她難以置信,緩步上前,終於看清牆上那張熟悉的臉。
角落赫然刻著他的名字——墨敬淵!
許芳菲霎時心如刀絞,肝腸寸斷。
她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般,軟癱下去!
此時,一雙柔軟又帶著厚繭的手扶住她:“許小姐。”
許芳菲抬頭,定定的看著墨鹿顏:“墨警官……他們告訴我,你哥出任務了,這些都是假的,對嗎?”
墨鹿顏眼眶微紅:“先把你的學生送回去再說。”
許芳菲緩了緩,給謝柯言打了個電話。
不出10分鐘,謝柯言就安排人來接替了她的工作。
墨鹿顏拉著她,在陵園門口坐下。
“那天我哥把你推下去,我們和陸遲糾纏了一番,我哥身受重傷,等我爸帶著人來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
墨鹿顏抿了抿嘴,抬手擦去臉上的淚水。
“好在,所有的案子都解決了,殺死趙誠的是趙家村的村民,多人作案,全部被我們抓獲。”
“陸遲死了,死前給了我一份名單,迄今為止,名單上的財閥和官員全部被捕,王則民是我們的臥底,停職和審訊都是騙你的……”
“你别怪我們……我哥隻是想留下你,這是他唯一的私心。”
許芳菲哭著搖頭,聲音斷斷續續:“不……不怪……”
墨鹿顏故作輕鬆:“你說我哥,算不算死得其所?”
許芳菲淚流滿面。
她從沒想過那麼強的人竟然也會倒下,也從沒想過她們會以這種方式離别。
那天那個短暫又深刻的擁抱她現在還記得,記得他懷裡的溫度和他說的重新開始……
墨鹿顏含著淚笑了:“你别難過啊,他說他一直忠於信仰。我沒想過他回到韓國之後會選擇做警察。不過如果有來世,他一定會選擇忠於你。”
“死在崇高的熱愛裡,是我哥的榮耀。”
墨鹿顏拍了拍她的肩膀起身:“之前我給你的那個盒子,留著我哥給你的東西,别忘了。”
說完,她慢慢走出了陵園。
許芳菲哭了很久,其實她始終沒想起來,墨敬淵說的那三年裡發生了什麼。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無可救藥的再次愛上了他。
像是冥冥之中早有註定,唯一可惜的是,那次分别時,自己甚至都沒來及說出口“不怪和喜歡……”
許芳菲強撐著起身,回到家從角落裡找出墨敬淵之前留下的盒子。
她打開,裡面是整整一箱子用紙疊出來的愛心。
夾角邊放著一封信。
許芳菲打開,入目是墨敬淵筆走龍蛇的字跡:
芳菲,展信佳。
打開這封信的時候,或許你已經遠在國外,或許就在我身邊。
不過無論你在哪,我都想讓你知道,我們的第一次見面雖然是國際刑偵辦的精心設計,但當抱住你的那刻,我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如果有重來一次的機會,我希望再見面時,我們都是全新的自己。
我能夠不用再做選擇,光明正大的愛你。】
許芳菲淚如泉湧,將信按進胸口。
漫漫餘生,或許隻剩下這些信代替墨敬淵陪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