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原主也在兩河村生活過三年了,就憑她那張貪吃的嘴,上山下山的路早就被她琢磨透了。
因為乾旱,好多樹木都枯死,傅卿能輕鬆找到下腳的地方。隻是抱著孩子多少還是有點不方便,為了護著樂安,她身上已經被刮破了好幾個地方。
此時,殷禮文藏在暗處窺探著那道越來越近的身影,正要出手時,有人將他撲倒在地。
殷禮文揮拳過去卻被反製,察覺到招式的熟悉,轉頭去看,果真是周應淮。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劉武聽見過招的響動便追了過來,周應淮無視即將要找過來的官差,隻揪著殷禮文的衣領質問:“她們母子呢?”
殷禮文指了指山頂的方向,“才聽見官差來就怕死的跑上去了。”
周應淮勒緊了他的衣領子,大有要把他直接勒死的意思。
“要是她們母子出了意外,我就把你殷家祖宗都挖出來。”
他撇開殷禮文,直奔山頂而去。
殷禮文被勒得咳嗽幾聲,等自己緩過氣來早不見了周應淮的影子。
正在此時,憑空中劈來一把刀,殷禮文冷笑,隻兩招就把刀奪了過來,反手抵在劉武脖子上。
劉武瞪著眼睛,眼中皆是惶恐。
下一刻,劉武的腦袋跟身子一同落地,因在半山腰,腦袋早不知道滾到哪裡去了。
殷禮文嫌惡的扔了手裡的刀,又轉頭看了眼山頂的位置,突然勢在必得的笑了。
周應淮追了半路才察覺不對,上山的路根本根本沒有任何新增的足跡,能找到的也隻是他們上山斷水的痕跡。
他心下猛地一沉,轉頭又往山下而去。
傅卿抱著樂安,走的格外小心謹慎。樂安一開始還覺得新鮮有趣,可時間長了便就覺得無趣,抱著傅卿的脖子直哼哼。
“乖,再等等,娘帶你下山。”
這麼大的孩子怎麼聽的懂這些,隻想要回家裹著背衫睡覺覺。
傅卿正站在一處斜坡上。她太過著急便沒注意到腳下,差點兒踩空掉下去。
樂安受了驚嚇,哇的哭起來。
傅卿抱緊了孩子,要防著野獸,還得防著官差,又要防著殷禮文。
“噓,乖,别哭。”
她讓孩子别哭,可她自己都要哭了。
樂安著實是嚇壞了,不管傅卿怎麼哄都沒用。
突然,旁邊窣窣的聲音讓傅卿渾身一僵,還沒等她轉頭,窣窣的動靜就變成了呼呼的喘息聲。
傅卿僵著身子,腦子裡想過幾百個她們母子被野獸咬死的悲慘結局。
突然,那東西衝過來,撞得旁邊的乾樹枝劈啪作響。傅卿咬牙閉眼,將樂安緊緊護在懷裡,等著身體被撕裂的痛苦。
倏然間,又有什麼東西從另外一邊衝了過來,兩個東西打在一起,掀起一陣土灰。
傅卿不敢回頭,抱著孩子就往下跑,才跑不過幾步的她又猛地頓住腳步,轉頭去看,被身後的景象嚇得僵在了原地。
周應淮渾身是血,身下摁著一頭野豬。他生生掰斷了野豬的獠牙,正舉著拳頭一下下的砸在野豬的頭上。
那野豬早已經斷了氣了,他落下拳頭那一處頭骨凹陷進去,怕是連骨頭都碎了。
“之陽。”
聽見她的聲音,周應淮轉過頭,見她們母子平安,眼眶頓時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