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禮這一次沒有多說什麼,直接抱起我。
“你現在身上有多處擦傷,不過不嚴重。”
“之前你的身體調理還不錯,到E國應該是沒問題。”
“你跟著我的一個同學過去,他們是國際醫療組織,這次要帶兩個患者去手術,你占一個名額。”
他絮絮叨叨在我耳邊說了不少話,也不管我聽沒聽到。
最後她在我口袋裡塞了一張紙條。
“記住,我同學叫安德魯,有事找他。”
“這上面是我和張勝楠、聞修竹的電話,你到那邊就聯絡我。”
我迷迷糊糊點頭,然後感覺自己被抬上了救護車。
臉上罩上了氧氣罩,還有一群醫護人員跟著我。
過安檢的時候,我真的是心都要跳出來了。
不過安檢人員隻是檢查了我的證件,又看了一眼光頭的我,眼神有些同情,直接讓我進去了。
其實也難怪,我現在這幅鬼樣子,任誰都知道我有病。
而且還病得不輕。
飛機起飛的一刻,一個大鬍子的男人走到我身邊。
“江夏?我是安德魯,盛文禮的同學。”
看著他這幅尊榮,我還以為他都已經四五十了。
好在面罩幫我擋住了嘴角。
安德魯湊近了一點,眯起眼睛。
“我和盛文禮同歲,同歲,我颳了鬍子很帥,很年輕。”
我閉了閉眼睛,表示自己明白,瞭解。
他撇撇嘴,“睡吧,還要好久才能到。”
“你姐夫讓我告訴你,恭喜你,重獲新生。”
這一刻,我心裡忽然有些難受,還有點想哭。
飛機已經起飛,我再也不用擔心裴諝會找上門了。
想到采石場當時的慘烈,估計也不可能挖到我的屍體。
那裡隨時都有可能二次塌方,而且石頭還有輻射,估計政府還會封鎖現場。
那我也就隻能算作死亡了。
我深吸一口氣,覺得飛機裡的空氣都新鮮了不少。
隻是我的情況並沒有盛文禮想象得那麼樂觀。
飛機到E國的時候,我都沒有清醒。
最後在醫院醒來,安德魯告訴我已經是七天之後了。
“江夏,你的情況比我們想象中的還差。”
“盛文禮給我看過了你的病例,確實不太好,你現在還不能手術。”
醒過來就聽到這麼個訊息,我心裡著實有點難受。
都已經來到異國他鄉了,我還不能活下來?
安德魯輕輕拍了拍我的手。
“不過你放心,我的醫術高於盛文禮,比他強多了。”
“他就是不中用,你在我手裡一定不會去見上帝的。”
聽著他和盛文禮不同語言,同樣嘲諷的話,我也挺無語的,難怪他們兩個是好朋友。
不過有希望就是好的,我還是非常感激他。
臨走前,他遞給我一個手機。
“他說你有重度手機依賴症,他的號碼我存好了。”
“剩下的你就自己搞定吧,分散一下精力。”
我看著酷炫的鐳射嘻哈手機殼,再看看一臉大鬍子的安德魯,我還是沉默了。
雖然手機殼很酷炫,但手機還是不錯的。
我沒敢登錄自己的賬號,而是新註冊了一個。
而登錄上微博,我看到的第一個熱搜就是我的死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