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沁然眉頭微蹙,她素來反感我吸菸,曾多次勸誡,而我總是漫不經心地承諾下次不再抽了,卻總是食言。
她歪著頭,審視我片刻,終究開口:“吸菸很舒服嗎?”
我挑眉反問:“哦?你也想嘗試?”
蘇沁然連忙搖頭,一臉嫌棄:“絕不,你抽你的,我無權乾涉,但請别在我面前,我害怕吸二手菸。”
聽此言,我猛地拽下嘴中的煙,扔進皚皚白雪中。
蘇沁然察覺到,無煙相伴時,我似乎情緒低落,短短幾分鐘內,她已見我數次摸出煙盒,最終卻隻咬著煙,未曾點燃。
她輕歎一聲,注視著我:“舟哥,你要不要戒菸?”
話一出口,蘇沁然便後悔了,她連忙更正:“或許,你該去做個檢查,說不定肺部已經受損嚴重了。”
我皺眉,語氣中帶著幾分嚴厲:“咒我呢?”
蘇沁然揮揮手,頭搖得如同撥浪鼓:“沒那回事,隻是一點小想法,你完全可以當作耳邊風。”
此刻的蘇沁然,已頗為自知之明。
先前因那一句“你最有資格管我”,心中如鹿撞,竟真以為自己與眾不同。然而現實,卻如冷水澆頭,讓她清醒——她並無此權,也無法插手。
如今,更是失了那份心思。
我心間微起波瀾,但見蘇沁然沉浸於繪畫的模樣,又不禁心生憐惜,不願打擾這片刻的寧靜。
於是,我靜默地立於一側,目光未曾從她身上移開半分。
雪花開始漫天輕舞,我順勢褪下自己的羽絨服,輕輕披在了蘇沁然肩上。
一股暖流瞬間包裹了蘇沁然的背脊,她仰首望向我,見我僅著羊絨衫,不由出聲反對:“你怎麼把衣服給我了?自己穿好。”
話落,她伸手欲解外套。
我及時按住她的手背,柔聲勸道:“别脫,穿上吧。要是感冒了,哼哼唧唧的多叫人心煩。”
蘇沁然一愣,隨即抿嘴,略顯心虛地反駁:“誰說感冒就會哼哼唧唧的,你别瞎說。”
我嗤笑一聲:“得了吧,你這嬌貴的小模樣,哼哼唧唧還算是誇獎了。”
蘇沁然啞口無言,心中暗罵這傢夥總是嘴上不饒人。
她模仿我方才的語氣:“你還是穿上吧,别到時感冒了哼哼唧唧的。”
我挑眉一笑:“你以為我是你?放心,我身子骨硬朗,零下幾度穿短袖練功都不在話下。”
蘇沁然還想說什麼,卻被我不耐煩地打斷:“快畫,畫完了早點回家。”
蘇沁然輕應一聲,不再言語。
我倚在一旁,百無聊賴中又想點支菸,可一瞥見身邊的她,終是強忍住了。取而代之,我用手機悄悄拍下了蘇沁然的背影,隨即發給了陸雲錚,並附文:閒來無事,陪媳婦山中寫生。
陸雲錚幾乎是即刻回覆,滿屏的疑惑。
我再發一條資訊: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怎麼看都歡喜。
陸雲錚調侃:秀恩愛,也得選箇中午啊。
我問:為啥?
陸雲錚:早晚都得涼。
我回擊:羨慕吧,你這個單身狗。
陸雲錚發來一串問號。
我轉而問道:你以前戒菸那會兒,怎麼做到的?
記得陸雲錚為前任女友戒過煙,對方也是個柔弱的角色,不許陸雲錚沾菸酒,更别提泡吧。最終,因對方管束太緊,陸雲錚毅然分手。
陸雲錚反問:怎麼想起戒菸了?
我答:不想媳婦吸二手菸,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