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乾什麼?你别過來!”
小妾整個人往後縮著,生怕夏晚棠也將自己拉去用大刑。
不行,這樣她會死的!
蔣知知扭頭看了看,隨後走過去搬了一張椅子放在夏晚棠身後。
夏晚棠坐下,冷眼看著對方,“你跟著章良吉應該很久了吧。”
“已經……已經有五……五年了。”
小妾不知道夏晚棠為何這麼問,老實回答道。
“五年,確實很久了,想來章良吉很多事情應該不會瞞著你,不如你來好好同我說說,或許我網開一面,還能放了你。”
夏晚棠的聲音帶著引導,很輕,很溫和,和對待章良吉時全然不同。
“想來你應當不想……同他一樣,對吧。”
“不,我不想的,大人,我求求您,别對我用刑!”小妾連連點頭,眼角的淚珠緩緩滴落,猶如梨花帶雨般惹人戀愛。
夏晚棠起身蹲在她的面前,抬手,指尖溫柔的拂過她眼角的淚珠,滿眼溫柔。
“姑娘如此貌美,何必為了一個將死之人蹉跎一生,你也該為自己好好想想了,咱們女子,也並非必須依附男子才能在這世上活得更好,對不對?”
小妾被夏晚棠的動作弄的有些呆呆的,都忘記了哭,她下意識去抓夏晚棠的手,知道自己接下來是生是死,都握在她的手裡,連忙招認。
“大人,我知道他將那些銀子全都藏在了什麼地方,我說了,您是不是就可以放了我?”
她本就是被人搶進府的,原本也是抗爭過,後來被糟蹋了身子,便認了命,依附於章良吉,自不願意陪著他一起死。
由於她貌美又乖巧,章良吉也願意寵著自己,有些事情,自也不會瞞著。
“真是個聰明的姑娘。”
夏晚棠要的便是這個訊息,將她扶起來交個蔣知知。
“知知,帶這位姑娘下去好好休息,我一會兒便過來。”
“是。”
蔣知知點點頭,扶著對方轉身走了出去,“你别擔心,我們姑娘心善,隻要你好好配合,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
這邊,章良吉差不已經將牢房內的刑罰都輪了一遍,不得不說確實比不得詔獄裡的刑具,竟這麼快便結束了。
夏晚棠走到他的面前坐了下來,輕拍著裙襬處的積灰,嘴角弧度似笑非笑。
“章大人,這會兒,本官可否有資格審問你了?”
此時的章良吉渾身是血的被人綁了雙手雙腳立在木板上,看著夏晚棠的眼神多了恐懼。
“我如果都說了,你會放過我?”
“至少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再被刑訊,也不會連累你的家人。”
前提是,他的家人,絲毫沒有參與其中。
夏晚棠從府衙的衙役口中瞭解,章良吉的妻子和老母都被他好生安頓在自己的家鄉之中,並未來過平安縣。
夏晚棠看著他,“章良吉,告訴我你這些鹽賣往何處,是否和泰州府有關。”
這是她今日親自來審問的最主要原因。
“我不知道。”章良吉有些虛弱的搖搖頭,“這些鹽我是用私人的名義賣給了一個叫金瓦幫的幫派,一個月送一次貨,剩下的,便不知道了。”
金瓦幫,這個名字夏晚棠在蔣問的奏摺上曾經看到過,同泰州府知府關係匪淺哪。
“你可知金瓦幫是做什麼的?”
夏晚棠又問他。
章良吉想了想,點點頭,“知道。”
“他們主要是負責水上漕運的幫派,用漕幫做掩護,專門替他人走私私鹽。”這也是他找上他們的原因。
原本隻是想讓他們幫忙找個買家,沒想到他們倒是成了自己的買家。
“大人此次,是想查這金瓦幫?”
章良吉猜到了。
“此事與你無關,隻要好好回答我的問題便是了。”
夏晚棠冷著臉道,隨即繼續發問。
“你平日裡和金瓦幫是如何交易的,他們可知你的真實身份?”
若是不知,恐怕之後或許還有機會借他這個身份一用。
“他們不知道。”
章良吉說的確定,“我同他們交易並非在平安縣,都是喬裝成商賈管家的身份去同他們交涉,而且我確信,他們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是麼。”夏晚棠卻覺得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你敢確信自己沒有被人跟蹤?”
章良吉啞然,他的確不敢確定。
夏晚棠繼續說著,“還有,你又怎知,他們什麼都沒看出來呢?而且膽敢販賣私鹽,他們背後撐腰之人恐怕也不可小覷,難道就從來沒有想過拉攏你?”
“這……大人聰明,他們確實曾經想拉攏過我,但被我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