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盛懷遠同時怔在那裡。
打底是誰把她給叫來的?今天本沒她什麼事情。
盛月殊的臉上滿是對我們倆的失望。
眼看著就要爆發。
盛懷遠趕緊命令助理清空會議室裡的人。
畢竟自己女兒瘋起來,可以自己都無法控製的地步。
再說了,家務事在大家面前鬨,也的確不好看。
盛月殊冷哼著走進會議室:“好啊,真好。一個父親,一個丈夫,最親近的兩個人卻這樣防著我?”
“爸,我先問問你。為什麼這麼大事情你要瞞著我?既要找買家,又要避開我,你是花了多大的精力去做這事兒的!”
“我是你女兒!我在你眼裡真的如此不值得信任嗎?”
盛懷遠看向别處,不吭聲。
盛月殊神色有些激動道:“我是你的女兒啊,我是媽媽懷胎十月生的,是你一點點養大的!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月月,是你自己太好強。你知道爸爸不喜歡你這樣。”盛懷遠對盛月殊的難過,無動於衷。
“你知道的,爸爸喜歡男孩。男孩才是在商場上廝殺的。你一個姑孃家,做個名媛喝喝茶,做做臉,買買奢侈品不好嗎?”
盛月殊眼中的憤怒,漸漸轉為失望:“說來說去,你還是嫌棄我是個女孩是嗎?”
“這是公司,有事回家說。真是丟人!”
盛懷遠白了我一眼,搖著頭,推門離去。
辦公室裡,隻剩下我和盛月殊兩個人。
看著她失望又失意的樣子,我突然對她又氣不起來。
“你怎麼來了?”
她隱去眼中的淚意,瞪著我。
“還問我,你不應該問問你自己為什麼在這嗎?”
我攤攤手,指著合同回答:“你不是都知道了嗎?”
“所以呢江亦,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施家少爺,股權收購者。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等著我去發現!”
她歇斯底裡地質問著我,眼中的困頓參雜著淚意。
我輕聲反問:“與其說我瞞著你,倒不如問問你自己。這些年,你又瞞了我多少事情?你又何曾有過一刻去瞭解我?”
“你忙著工作,忙著流連在别的男人身邊。始終將我丟在角落裡不聞不問,所以現在你沒有資格質問我。”
盛月殊往前幾步,走到我跟前。
“别跟我談感情,你不配!我隻想知道你那一百億到底是哪裡來的。”
我冷哼道:“既然不談感情,那你就别跟我談錢。”
“這是一百億,不是一百萬也不是一個億。江亦,就是將你全身器官賣個遍。你都不可能得到這筆錢。”
她一邊說著不可能,另一邊又在替我猜想某種可能。
“難道說,是施家給你的錢?”
也是,除了施家,她再也想不出其他人來。
我沒有回答,留個空間給她自己猜想。
可盛月殊卻越想越生氣:“江亦,你怎麼能拿施家這麼多錢?如果讓阿楚知道了,他一定會覺得施叔叔和薑阿姨不愛他了。他們家的錢,你能不能不要惦記?”
這話說的,真給我氣笑了。
我順勢道:“怎麼,我不問施家要,難道問你要嗎?你自己是怎麼拿錢控製我的,難道忘了嗎?”
“再說了,施家的錢隻會是我的。永遠不可能是他施望楚的!往後麻煩你說話注意點。”
如果她還不明白事情的輕重,我不介意在這裡,跟她好好說清楚。
盛月殊失望地看著我:“江亦,沒想到你這個人將錢財看的這麼重。阿楚從來沒有說過這種話,他告訴我,他希望同你好好相處......”
“閉嘴。”
我無可奈何地痛斥道:“他占據了我二十多年的人生,誰要跟他好好相處?隻要是屬於我江亦的錢,他别想拿走一分!”
“江亦,你現在都開始凶我了?”
盛月殊被我的樣子嚇到,她咬著唇,氣得跑出了會議室。
我和她,再一次不歡而散。
最近,似乎就沒有平和的時期。
我頹唐地看著空蕩蕩的會議室,麻木地跌坐在那把老闆椅上。
或許有些事情,是該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