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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很久功夫,傅司九終於把人哄睡著,他耐心等著,確定她不再鬨著找他睡才起身。
有叮叮陪著,應該會安然無恙。
客臥的門傅司九留了條縫隙,怕她有什麼需要自己聽不見。
輕手輕腳走到客廳,傅司九站在窗前,眺望遠處夜色,沉思須臾,撥了個電話出去。
“幫我查下張幼嫻這個人。”他冷淡吩咐。
同名同姓的人很多,單憑不能確定是哪三個字的名字,找起來並不容易。
傅司九緘默片刻,低語:“往許家查,許氏企業的許家。”
馮蕪在說出“張幼嫻”這三個字前,說的是“許媽”。
能讓她提到就落淚的,勢必是至親之人。
安排完這事,傅司九皺眉,總覺得該弄碗醒酒湯,又怕她睡得香,硬撈起來再折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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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罕見的醉酒,讓馮蕪分不清夢境和現實。
她夢到了初遇傅司九的那天夜晚。
那晚因為被帶去警局做筆錄,馮蕪回家回晚了。
她心裡還是害怕馮厚海罵人的,就穿了小路。
七拐八繞的衚衕,不是這邊的住戶都摸不清楚。
然而繞到最後一條必經的衚衕時,她遠遠瞧見衚衕被封了。
對面幾輛警車閃爍著紅藍燈停在衚衕口,因夜深人靜,場面被清過,圍觀的人寥寥無幾。
可馮蕪視力很好,一眼就看見跪在那裡的許星池,還有站在旁邊跟警察說話的許坤。
她哭過的眼睛乾疼,努力睜大,提線木偶似地看向地面躺在血泊裡的女人。
接下來亂糟糟的一團,馮蕪始終不敢回憶。
不敢想許媽的慘狀,不敢想許星池崩潰的絕望,他額頭沁出鮮紅的血,困獸之鬥一樣,拚命磕在青石板路上。
那血不知是許媽的,還是他自己的。
沒有人拉得住他,他眼中透著想去陪媽媽的癲狂。
許坤連同幾個警員死命製住他,可18歲的少年處在一生中最熱血蠻乾的年紀,他們充滿力量,並且叛逆瘋狂。
馮蕪從未見過這樣的許星池。
許星池向來是溫和的,他總喜歡溫柔地拍她腦袋,連罵人都帶著哄意。
下一秒,許坤在人群中抬頭,他淩厲的目光穿透夜色,直直落到她頭上。
馮蕪正為許媽的遇害震驚傷心,可仍然被許坤的眼神嚇到。
許坤態度很淡,聲音也像平時那般冷靜睿智,彷彿什麼事都擊不垮他。
可他出口的每一個字,都是淬過毒的利箭,把生動鮮活的馮蕪,紮死在當晚。
許坤說:“阿蕪,以後可别任性了,你阿姨為了你的任性,已經付出了代價。”
許坤說,許媽是出來找她的。
許星池恨她。
馮厚海卑微的帶著她去許家道歉,可在面對一條人命時,那歉意是如此膚淺。
當時才初三的馮蕪又怕又難過,站在許家客廳手腳都在戰栗。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第1頁/共2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