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拿過我手裡的書,話語薄涼:“在洛城跟你說的合作一事,想好沒。”
話題轉得猝不及防,偏偏陸星塵沒這樣的感覺,冷淡道:“最好是合作,隻有這樣,才會達到真正的雙贏。”
雙贏?
不見得吧。
怕就怕贏的人,隻有他陸星塵。
陸星塵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輕嗤:“煤和香粉一起可製作成香餅,而我有人手,更有這方面的售賣渠道,完全不需要你沾手。”
“坐著把銀錢收了,不好嗎?”
似乎怕我拒絕,他又道:“是合作,你出銀錢,我出人和售賣渠道,你要做這門生意,肯定沒我更方便。”
為了說服我,陸星塵竟主動說起很多讀書人愛風花雪月,也愛拿香餅這玩意兒做出撫|弄風月的事兒來。
這著實出乎我的意料。
以前的陸星塵可不會跟我說這些事兒。
不過,他這麼一說,也讓我忽然想起他在清雨巷附近的酒樓一事:“你今日怎麼在清雨巷附近?”
陸星塵饒有趣味:“你今天去了清雨巷?是想捉我的小辮子?但我在清雨巷可沒問題。”
我沒回答,但神情裡的茫然已經說明一切。
陸星塵倒是比平日裡更多耐心,竟是好心地解釋起來:“清雨巷還有一個别稱,叫外室巷。”
“但凡在裡面住著的,無論男女,多數都是身家不清白、被别人養在外面的。”
怎麼會?
真要這樣,陳清泉養外室的事情,早就爆出來才對。
“這麼說來,清雨巷應該是一個公認的‘秘密’,那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陳清泉養外室一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要是真透露給陸星塵,還不定鬨出什麼幺蛾子。
我覺得還是收著點好。
陸星塵狐疑地看著我,想知道我這般問的真正原因:“你是想套我的話?”
我喉嚨一哽,無語地看著他:“你見過這麼套話的?而且,你對我的評價是,有心機。”
但凡有點城府的人,也不至於問出這種問題好嗎。
陸星塵一聽,點了點頭:“也是。”
以前我還會因為這種事情和他爭論,且必須得得出一個確切的結果,但現在,他愛這樣認為,就這樣認為吧。
偏見這玩意兒,老天爺都沒辦法。
我就是個普通人而已。
陸星塵瞥我一眼,有幾分嫌棄:“你可真的是,死豬不怕開水燙,連這些話都不在意了。”
說得好像在意有用一樣。
我正咕噥,陸星塵就已經繼續往下:“你沒聽說過,自然是因為我沒有去過那邊。”
一般人根本不會去清雨巷,除非是捉|jian,但能夠在清雨巷裡碰面的,都會假裝不認識對方,對對方出現在這裡,閉口不提。
清雨巷是秘密,卻也是眾所周知的秘密。
陸星塵解釋過後,想起什麼,眉心一擰:“你怎會忽然瞭解到清雨巷?”
“該不會是,你想在清雨巷中養清倌吧?”
“你最好别起這樣的念頭,清雨巷裡可不會有人替你隱瞞事情真相。”
“你上一息養清倌,下一息就會有人告知我,屆時,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他說得格外直白,卻聽得我心裡汗毛直起,夾雜著些許被侮辱的怒氣:“怎麼,你們男人養外人沒任何問題,女子養就應該被口誅筆伐?”
陸星塵定定看著我。
他一字一句:“於男人而言,不同的女人隻是不同的衣裳,利益和感情,向來分得清楚。”
“無論是别人,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