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臉色微變,站起:“出什麼事?”
扶桑氣喘籲籲,撫著心口:“褚世子在外巡邏時,有刺客突襲,初步判斷,和行宮行刺是同一批人。”
“褚世子的貼身侍衛沉零在外候著,要請主子您前往一趟,相商要事。”
我自知事情比較嚴重,簡單拾掇,匆匆出門。
馬車行駛在路上。
發現不是往靖王府而去,我才問出口:“這是要去哪兒?”
沉零騎著高頭大馬,護在馬車右邊,聞言,恭敬回道:“回明珠縣主,世子被突襲,原傷口崩裂,在他置辦的府邸醫治。”
我心底沉甸甸的。
細節不用沉零說,我大抵都知道了。
武將最重要的,莫過於右手,幾乎是所有戰力都集中的位置,偏偏褚雲崢行宮被傷。
尚未好,就再遇刺殺,自然抵擋不住。
隻是傷口崩裂,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到達褚雲崢的宅邸,大夫正在看診處理,丫鬟們端著清洗傷口的血水走出,看著就觸目驚心。
“還傷到其它地方了?”
看著血水,我心往下沉。
“是。”
“對方陰損,見無法占到任何便宜,揚言要找明珠縣主算賬。”
“世子一時分神,著了對方的道,腹部被傷。”
沉零冷靜道出事實。
我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又覺得嗓子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沉零微默片刻,再一次開口:“明珠縣主莫要擔心,這是世子爺的選擇。”
“他不會想見到明珠縣主自責內疚的。”
早就麻木的心臟隱隱有些顫抖,似有滾燙的熱油流淌而過,不燙,但是炙熱。
“大夫,他怎麼樣?”看著大夫走出,我第一時間迎上前,認真詢問瞭解。
“傷口不算深,休養一段時間就好,重要的還是手臂的傷勢,若是不徹底休養好,後面極有可能會廢。”
我面色一變。
仔仔細細地跟大夫確切好注意事項,又讓人把大夫送出去,回過頭對上沉零略顯怔愣的眸光。
“怎麼了?”
沉零以手做拳,輕抵唇角:“無事,屬下進去確認一下,再出來通知您。”
“好。”
“主子,您剛剛,怎麼搶了府中主人的事啊。”扶桑一臉茫然地看著我。
我也一臉茫然:“啊?”
不等扶桑細說,沉零從裡走出:“明珠縣主,裡面請。”
“好。”
府邸院落裡的佈置很大氣,但透著一股循規蹈矩的味道,褚雲崢房中的佈置卻大為不同。
格外簡單,不是傳統上的黑色,帶著點灰木,一眼看去,能看到底,一如他那個人,乾淨清爽。
待客室的桌面上,擺放著兩個簡單的泥塑。
泥塑看起來有幾分童真。
乍一眼看去,竟還有幾分熟悉。
“坐。”
褚雲崢聲音響起。
我的注意力立刻轉移,落到他身上。
手臂仍舊吊著,看不出具體問題,一襲黑色錦袍,也將腹部位置遮掩得徹底。
他上前,正好擋在桌面前。
等在桌前坐下,桌面上的泥塑已經不見。
心底生出一些怪異,我鬼使神差地開口:“剛剛擺放在桌面上的泥塑呢,怎麼收起來了?”
剛要坐下的褚雲崢動作一滯,再看著我,眼底再次流露出我看不懂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