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直接走,便是有想要進去坐坐的意思。
桑寧夏明白了他的用意,“孫總如果有時間,不如進去喝杯茶?”
孫總含笑:“打擾了,正好我這後備箱有瓶佳釀,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跟辭爺共飲?”
直接表明瞭自己的來意,桑寧夏想裝傻喝杯茶把人送走都不行了,“我打電話問問辭爺什麼時候回來。”
孫總提著酒,走入别墅。
桑寧夏想著,要是裴謹辭在忙,她也能找個理由讓孫總回去,可……
裴謹辭已經在回來的路上。
十來分鐘後。
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長腿邁入客廳,與孫總握手:“招待不週。”
孫總含笑:“是我不請自來,辭爺不怪罪就好。”
坐在一旁看著他們客套的桑寧夏,被裴謹辭叫去泡茶招待貴客。
孫總笑著阻攔,“哪能讓桑小姐辛苦,桑小姐今天受到了驚嚇,要好好休息才是。”
“要說這今天桑小姐也是遭受到了無妄之災,那些個毛頭小子正是躁動的時候,追求漂亮姑娘不成,因愛生恨的事情做出不少,桑小姐不必放在心上,明日在會上,我一定會如實向各方領導嚴明事實,不讓你再受委屈。”
在裴謹辭面前,方才一路上都沒有說出來的漂亮承諾輕易吐出。
桑寧夏:“謝謝老師。”
裴謹辭骨節分明的手指端過傭人遞上來的茶杯,輕抿了一口:“這是發生了什麼?”
桑寧夏沒有插嘴,孫總將事情完整敘述了一遍,最後表示:“這事兒,不必煩勞辭爺費心,桑小姐年輕美貌,是那位男同學心存妄不成,打擊報複。”
裴謹辭瞥了眼桑寧夏,“如此,就麻煩孫總了,我家這個……的確是讓人不省心。”
兩人說了半個小時的客套話,最後裴謹辭還把人留下來吃飯,一直到十點孫總才離開。
把人送走後,裴謹辭靠坐在沙發上,修長手指按了按疲憊的太陽穴。
他斜眸看向準備上樓的桑寧夏:“過來,給我按按。”
今天這場不該有的應酬,耗費了他不少時間。
桑寧夏站到他身後,柔軟的指腹按照他的指示,徐徐按捏。
裴謹辭閉著眼睛,淡聲:“你倒是有本事,被造謠一聲不吭,自己跑去寫黃、文?”
桑寧夏:“因為不是造謠,我沒辦法辯白。”
所以,她隻能把水攪渾,順便……用新的標簽覆蓋掉鄭鵬給她貼上的標簽。
經過今天的這事兒一鬨,日後四方城大學的學生再聽到桑寧夏這個名字,想到的都會是那個被人誹謗後寫黃色小作文反擊的女生,而不是……會所的坐檯小姐。
小作文的事情鬨得越大,對於桑寧夏來說,反而不是一件壞事。
從始至終,她都不是腦袋發昏,衝動行事。
裴謹辭身體微頓,閉上的深邃眸子緩緩掀開,“怎麼,被我包養,你很委屈?”
桑寧夏看他:“那我要拿喇叭去學校裡喊,我被你包養了?”
裴謹辭推開她按摩的手:“笨手笨腳,你的動手能力什麼時候能趕上你的伶牙俐齒。”
被嗬斥的桑寧夏莫名其妙:“你以前頂我手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裴謹辭冷叱一聲,“你就不知羞?”
桑寧夏:“話是你說的,你都不害羞,我為什麼要害羞?”
裴謹辭大掌捏著她犟嘴的兩腮:“……去放熱水,我待會兒要泡澡。”
跟她就沒必要講什麼道理。
桑寧夏在浴室放熱水的時候,接到醫院的電話。
是她爸媽打來的。
周政南走了,沒有人再為他們做冤大頭,便終是想起桑寧夏這個女兒。
“你跟裴謹辭的事情,我跟你媽不會再阻止,你們年輕人有你們自己的想法,我們這老一輩的跟不上你們的思想變化,隻要你覺得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