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察覺到了我的反常,王瀾難得主動地隨我搭話。
“姐夫,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他率先開口,似乎是想起了周茉和陳黎的事,又連忙向我信誓旦旦地開口承諾著。
“姐夫,不是我說,那陳黎是遠遠比不上你的,表姐現在隻是一時迷了心智,用不了多久的時間,表姐就一定能夠把所有的事情想清楚,重新回到你身邊。”
對於此事,我早就已經不在乎了。
我現如今時不時回想起來的,便是曾經在京市遭遇的種種。
思索再三,我重新看向跟前的王瀾:“我沒事。”
我不想王瀾因為我的緣故徒增擔心,偏偏王瀾就是個死心眼,他覺得我這是不好意思開口訴說心中的委屈和不滿,從頭到尾都在想方設法地安慰我。
瞧著躺在病床上動彈不得的王瀾,我倒是覺得有點好笑。
其實真正應該被安慰的,是王瀾才對。
正當我和王瀾閒來無事東扯西扯的時候,沈春便回來了。
她很是感激不儘地望著我,還伸出手來拉著我的胳膊。
“小薑啊,伯母這一次可真是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幫忙照看這臭小子,伯母還真是抽不出空來。”
照顧王瀾是我的義務和職責。
畢竟我覺得王瀾這個弟弟確實還不錯,除了有點耿之外,一點毛病也沒有。
“伯母,您言重了,這不過就是舉手之勞。”
我輕輕地笑了笑,沒把這種事放在心上。
恰在此時,沈春又道:“我聽你嶽母嶽父說,你最近重新回職場去工作了?這段時間還習慣嗎?”
“現在的職場和當時的情況可能不一樣了,大家都還挺卷的,一個比一個投入的時間和精力大。”
重新工作這麼些天來,沈春是唯一一個主動關心我是否習慣,是否能夠接受地了巨大的工作壓力。
我也因為此事的緣故,倍受感動。
“伯母,我沒事的,年輕人本來就應該抗壓一些,再說了,好不容易得到重新回去工作的機會,我也應該珍惜當下才是。”
我沒多說,隻是輕笑著附和起來:“良性競爭也同樣是極好,能夠促成大家共同進步的局面。”
沈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倒也是。”
等到時間差不多了,我主動地站起身來:“伯母,既然您現在都已經回來了,我就不打擾王瀾休息了,改天再來看他。”
聽到我說的話,沈春也忙不更迭地點點頭答應著:“是是是,你們年輕人明天還得早起上班,趕緊回去吧。”
在沈春變相地催促下,我道别後離開。
可我根本就沒有意料到,周茉根本就沒有走遠,她一個人在停車場裡站著。
走得近了一些,我方才是聽到了周茉低低地啜泣聲。
在我一貫有的印象裡,周茉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露出這種委屈兮兮的模樣,就算有過,也都是周茉醉酒之後,口中不停地呢喃著陳黎的名字,訴說自己的委屈。
可處於現在清醒狀態的周茉,悲痛欲絕。
這是我第一次見。
思索了頗多,我並沒有貿然地前去打擾。
我也沒有忘記剛剛在病房裡時,和周茉發生的爭執,我確實是說話說重了一些,處處戳中周茉的痛處。
她恐怕就是因為這種事情的緣故,心生委屈。
考慮到這裡的時候,我不由得緊緊地攥著拳頭,又覺得自己的所做之舉確實是荒謬了一些。
周茉畢竟是個姑孃家,她哪裡吃過苦?哪裡受過委屈?
回憶起這種種事宜,我確實是生出了愧疚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