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陳雨飛哼笑道:“看這東西像是明代宣德年間的銅佛,工藝和器型都很好,如果上拍賣會的話,至少能賣一兩百萬,找一家像吉慶堂這樣有實力的古董行寄售,至少也能賣到一百萬左右,你怎麼五十萬就要賣了?”
那人歎了口氣:“不瞞您說,這東西是我們家老爺子的,老爺子今天下午剛剛嚥氣兒,家裡的古董都讓他列遺囑留給了我大哥,我是想著老爺子竟然這麼偏心,那我得替我自己爭取點東西,所以我悄默聲的把它拿出來,想趕緊賣了變現,您也不用跟我說它到底值一百萬還是兩百萬,甚至三百、五百萬,我也不貪心,您給我五十萬,這東西就是您的了。”
陳雨飛反問他:“既然你家老爺子已經列了遺囑,把東西留給你大哥,你悄悄拿出來,這可就是盜竊了,那這東西也就是贓物了,你覺得我敢收嗎?”
那人立刻說道:“我們家老爺子東西多了,這隻是其中一件,而且我大哥本身不懂古玩,他根本就不知道有這麼件東西,也不知道它值多少錢,再說,如果這東西光明正大,我也不可能隻要五十萬,您乾這行認識的有錢人多,要是能找到一個有錢人花一百多萬把它收了,那您不就賺了大幾十甚至上百萬嗎?”
說罷,他一臉肉疼的說道:“情況我跟您都說的很清楚了,所以我也不跟您磨嘰了,我再降十萬,四十萬您要能拿您拿走,不能拿,我再找别人看看!”
陳雨飛鄙夷的嗤笑一聲,說道:“哎呀兄弟,你這演技確實不錯,故事嘛也編的挺好,隻是你選錯對象了!你以為我陳某人能做到吉慶堂的總經理,還能看不出你這點把戲嗎?”
那人表情閃過一絲慌張,連忙說道:“什麼把戲?我誠心賣東西能有什麼把戲,你要你就要,你不要就還給我,大不了我不賣給你了。”
陳雨飛輕蔑的笑道:“你這佛像確實不錯,器型做工都很好,但是這皮殼一看就是人工做舊的,以我看來這東西雖然不是現代工藝品,但是年代也不會太久,最早也就是晚清到頭兒了,說不定還是個民國早期的東西;”
“不過有一說一,你這個底座,還真是大明宣德年的大開門老物件兒,隻可惜,它隻是個底座而已,沒了本尊,這底座也不值什麼錢,小幾萬塊錢也就差不多了,所以你這東西我看呀,最多也就值個七八萬,你拿來賣我五十萬,還搞得好像放了一個大漏兒給我,這不是把我當傻子忽悠嗎?”
那人頓時慌了神,連忙道:“這......這......你......你這是怎麼看出來的?”
“笑話。”陳雨飛倨傲的說道:“我在摸爬滾打、廝混了這麼多年,要是連你這種小把戲都看不出來,那這麼多年豈不是白混了?”
說著,他將東西丟回給了對方,冷聲道:“兄弟,想坑我,你還是太嫩了,回去再好好修煉幾年吧!”
那人接過東西,緊張又害怕的說道:“對不起啊老闆,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在您面前班門弄斧了,還請您不要跟我這種混口飯吃的癟三一般見識......”
陳雨飛厭惡的擺擺手:“行了,拿著你的東西,滾吧。”
“誒誒!”那人慌忙將東西揣進懷裡,頭也不回的奪門而逃。
陳雨飛自己背對著鏡頭,滿臉的暗爽,心中感慨:“媽的,原來這就是靠技術裝逼的感覺,雖然明知道是演的,但是也真的很爽啊!”
想到這裡,他戲精上身,看著那人逃走的方向冷笑道:“天底下比我陳雨飛聰明的古董騙子還沒生出來呢!”
說罷,直接關上VIP貴賓室的大門,重新回到了大堂。
而那人從吉慶堂“碰壁”逃出來之後,便揣著東西在古玩街上四處溜達。
這時,周良運剛好準備關門歇業,打算去超市采購一些生活用品,好好歸置一下自己用來居住的二樓,那人也剛好鬼鬼祟祟的來到他的店門口,抬頭看到周良運,四目相對,他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問道:“老闆,您這兒收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