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蓁站起身,表示無能為力,“我能怎麼管,栓住周蘊禮的人還是心?一樣我也栓不住。”
腿上的傷口太深,那天沒能好好處理,回來後又碰了水,眼見要發炎,必須去醫院。
特意繞過了秦漫漫在的醫院。
卻還是沒能逃過該死的緣分。
打過了針,又重新處理了傷口,謝蓁帶著藥走在冷情過道,被轉院過來的秦漫漫碰見,她在後叫她,那略嗲的音色,謝蓁認得,可腳步沒停,她繼續向前。
秦漫漫卻追上來,堵住路,偽善而又固執,“上次的事我還沒謝謝你,你怎麼在這裡?”
謝蓁在心裡翻白眼。
秦漫漫擠出笑容:“腿上的傷還沒好嗎?”
“沒好。”她側身要走,“再見。”
“等等。”
長髮掠過謝蓁的臉,秦漫漫不死心地攔過來,“你有空去我那兒坐坐嗎?”
她穿著病號服,黑長直,那病怏怏的樣子,說是現代林妹妹也不為過,在這公開場合,謝蓁拒絕,倒顯得是她尖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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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幽香安靜,擺放著幾束新鮮花朵。
才步入,秦漫漫便像導遊般介紹,“是蘊禮讓我轉院過來的,說這裡環境好些,每天那麼忙,還要來給我送吃的送花。”
轉了身。
她錯愕地看著已經施施然坐在椅子上的謝蓁。
“你好像很不想來。”
謝蓁不否認,“是。”
“是因為蘊禮?”秦漫漫像個知心大姐姐跟謝蓁解釋,“那天我們受傷,他更照顧我是因為我懷了孕,所以……”
“是他的?”
她抿唇,模棱兩可,“他說他願意撫養。”
以及五年前那個孩子,他都願意撫養,隻是到今天他還沒找到機會跟謝蓁開口,他不開口,那就隻有由她來說,“他跟我都知道我們沒什麼緣分了,所以他給我在堪培拉置辦了房子和資產,孩子就交給你撫養。”
“我為什麼要替你養孩子?”
謝蓁清淺地笑了笑,笑意很淡,眼底一片空白,“我跟他分開了,你們想生多少孩子都不用告訴我。”
“是因為那天下雨在車裡……所以才跟他分開?”
“算是。”
“你真的會甘心把他讓給我?”
環顧房內一週。
精美的花朵,桌上品種昂貴新鮮的水果,以及這間高級病房,周蘊禮恨不得弄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有多疼愛秦漫漫。
謝蓁向來識趣得很,她也沒有做後媽的癖好,這些周蘊禮都知道。
這麼做。
不就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不是我讓的,是他選擇了你。”
也是鬼使神差。
那天回去拿首飾,竟然在保險箱看到了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埋在口袋,像個即將破土而出的秘密。
謝蓁拿出戒指,抬起秦漫漫的手,選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一寸不多,一寸不少,簡直量身定做。
秦漫漫遲緩,“這是……”
深夜,佛德時市中心,幾座高樓早已熄燈,婆娑樹影掃落地面。
稀疏人群之中,大都是歐洲面孔。
接到訊息。
孟訣從家中趕過去,將謝蓁從酒吧拖出來。
這裡到了夜晚不比國內,處處蟄伏危險,留學生基本沒人敢來,謝蓁是不要命了,才會在這個點過來。
她喝得爛醉,被放在後座睡得沉靜。
門鈴聲響起。
周蘊禮被從客廳驚醒,頭痛欲裂地去開門,迎面砸進來個黑影,濃烈的酒味汙濁了這片空氣,但落在頸窩的,卻是一片香軟。
門外的孟訣揉著胳膊,“可真重。”
“怎麼回事?”
撥開頭髮。
周蘊禮看到謝蓁在酒醉下一片緋紅的臉蛋,像水蜜桃皮兒上那幾抹紅,耳朵尖也是紅色,綴著一顆珍珠耳環,層層疊疊,她在他懷裡也不安生,囁嚅著說些什麼,扭著腰想站起來,愣是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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