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棠想著,指腹輕輕地捏著摺扇細細的觀察著上面的所有,卻依舊無從發現。
“姑娘在看什麼?”
銀杏很是好奇的看著自家姑娘這奇怪的模樣,也忍不住湊過去看著。
“我想看看這扇子和其他扇子有什麼不同。”可惜這表面瞧著,和普通摺扇未曾有什麼區别。
夏晚棠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麼,忙對銀杏道。
“銀杏,幫我去取個燭火來。”
這扇上無字,隻有一副仕女執扇圖,那上面原本的字去哪兒了呢?
銀杏轉身便去取了火燭,點後將其擺在夏晚棠面前不遠,繼續好奇的看著,也不出聲打攪。
燭火暖黃,將夏晚棠今日那略顯淩厲的眉宇也襯的柔和不少。
這時,額前忽然散落一縷髮絲,她抬手將其擼到耳後,另一隻手將摺扇放在火上小心點烤著,沒過一會兒,竟真顯出了東西來。
銀杏圓目微瞪,小聲驚呼。
“姑娘,這扇子被火烤了之後,上面的圖竟變得不一樣了!”
“嗯。”夏晚棠眉宇放鬆,點點頭,隨即將摺扇從火上取下。
摺扇上面的美人身邊在燭火的烘烤中逐漸顯現出了另外一抹身影,是一個男子。
男子低頭看著女子,滿目柔情好似要溢位來似的。
可依舊沒有字顯現出來。
夏晚棠:“……”眉心已經開始皺了。
她覺得蕭承衍這傢夥在耍她,而且她有證據。
銀杏明顯感覺到自家姑孃的心情一下好似變得很不好,甚至還有些被人戲耍後的羞惱。
下一秒,便見夏晚棠直接將手中摺扇往地上一甩,咬牙。
“蕭承衍!”
……
“殿下,您為何要將那摺扇送給大姑娘啊?”
劍書有些沒看明白,那摺扇,不是殿下之前隨手在一間店裡買來的小玩意兒嗎?
若是送給大姑娘,這禮物,可實在算不得珍貴。
而且,殿下平日裡也不愛把玩這些個小玩意兒,今日忽然扇不離手,也確實奇怪。
而且他瞧著大姑娘剛剛的樣子,好似覺得那扇子裡有什麼秘密一般。
劍書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
他們殿下剛剛不會是在鬥著大姑娘玩吧!
劍書震驚,劍書覺得自家殿下這是在找揍。
雖說别人不敢,但大姑娘……可不一定不敢啊!
“殿下,您……”
“劍書。”
劍書的話還沒說完,蕭承衍的聲音便緩緩響起,“有些話,别說破,不然,容易捱揍。”
“殿下你也知道容易捱揍啊。”
劍書咕噥。
“嗯?”
蕭承衍掃他一眼。
劍書不閉嘴:“……屬下隻是覺得,殿下這般戲耍大姑娘,她怕是更加不愛親近您了。”
然蕭承衍卻不是這般覺著。
“劍書,你還小;不過你以後若是也遇到自己心儀的女子,便記住一點,想讓她愛上你,第一件事,就是得先讓她們記住你,將你放在心上。”
“即便是惱怒,那也總是在意的。”
阿棠的心傷的太深,但蕭承衍明白,與其說她被蕭宗傷的太深,不如說是她曾經信任他人而害了整個鎮國公府一事已經成了她無法輕易剔除的心魔。
心魔不破,她的心,便不可能住進任何人。
蕭承衍不著急,他有的是耐心,等著她自己從上一世的失敗中走出來。
但在這之前他必須保證,她走出來之後,心裡裝的人,是他。
而最好的法子,便是讓她習慣他,惱怒他,甚至是……信任他。
即便不是歡喜和愛,她心裡能裝的,也必須是他!
上一世的一切,她滿心悔不當初,他又何嘗不是。
蕭承衍的心中略過一抹歎息。
劍書似懂非懂,腦中浮現一抹嬌俏卻身手淩厲的身影,眼中是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傾慕。
……
夏晚棠最終還是將那摺扇給撿了回來。
心想或許自己還未曾找對方法。
她將摺扇交給銀杏。
“幫我找個盒子先好生收著吧。”
畢竟是蕭承衍的東西,誰知道他哪日或許心血來潮找她要回去。
銀杏伸手接過去,好生收好。
二人來到了府衙牢門。
夏晚棠先去見了秦明朗。
牢裡的秦明朗這一刻哪還有當日在飛花樓時候那般的意氣風發,目中無人。
他頹廢的倚靠在牆角,身上的囚衣滿是破損和血跡,看的出,重刑沒有少受。
夏晚棠很是滿意。
看到夏晚棠二人,他隻是懶懶抬眼。
“雲夫人,哦不,現在應當喊一聲欽差大人了。”
秦明朗看著夏晚棠的眼中帶著毒辣。
他現在最後悔的事情,便是沒有早點將人拿下,若非如此,此刻的階下之囚,未必是他們。
隻是他當時確實未曾想到,這位彪悍的雲夫人,竟然會是欽差大人。
那麼。
秦明朗的眼底忽然浮起一抹詭笑,“欽差大人作為當今太子的儲妃,如今卻在這泰州府同一個商賈卿卿我我,假扮夫妻,情意纏綿,此事若被傳到太子殿下耳中,不知欽差大人要如何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