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威脅我?”
夏晚棠不怒反笑,秀眉輕輕挑起,讓人看不出絲毫喜怒。
“小人不敢。”
秦明朗說著不敢,但眼底的的神色卻完全不是這個意思。
他看著夏晚棠,就好似抓住了她天大的把柄一般。
“欽差大人,你說,如果這個訊息傳入京城,鎮國公府還能保的住您嗎?”
“哦對,還有咱們那當今陛下,若是讓他知道自己最愛的兒子被人給帶了綠帽子,他會是何種表情,怕是整個鎮國公府,都得遭殃。”
秦明朗說著這些話,整個人懶懶的靠在牢房內的牆上,身上穿著囚服,但這一刻,彷彿他已然踏出這個牢籠一般。
他倒是要看看,這位欽差大人,接下來能如何應對。
原本他知道楊豐自殺一事已然無望,但在看到夏晚棠的那一刻,卻讓他重新生氣失望。
隻要能活著走出這裡,大不了換個地方再占山為王。
……
然,聽了他這些話後,夏晚棠先是沉默一瞬,隨即嗤笑出聲。
“秦大當家,你都已然想到此番,竟不敢再往更深處再想一想?”
“比如,那位的身份;再比如,這個世界上,除了那位,誰還敢以我夫君自稱呢?”
秦明朗看她表情如此自在,呼吸不免一窒,瞳孔微縮。
“不,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秦明朗不能相信,抑或說,他根本不敢置信。
那樣的大人物,如何會出現在泰州府這樣的小地方,如何會為了這些個牲畜一般的流民百姓如此委屈自己!
可他看著夏晚棠那未曾有變化的眼眸之事,忽然間便忍不住的信了。
“看來,你想到了,可惜,已經晚了。”
夏晚棠嘴角的弧度多了幾分惡劣,並未多言,轉身離開,徒留秦明朗在原地瘋魔。
半個時辰後,牢裡傳來訊息,說秦明朗自儘了,好在被救了回來。
夏晚棠聞言隻道:“看住了,别讓人死的這麼輕易,。”
三日後的淩遲之刑,是她對此地經受苦難的百姓們的交代。
“是。”
來人拱手,轉身離開。
就在這時,屋外來了一群人,前頭負責領人的不是别人,而是蔣知知。
作為曾經跟在夏晚棠身邊些許時日的蔣知知,在鎮國公府一眾人這裡,也算得上是自己人,再加上夏晚棠曾經交代,無需通報,便被放了進來。
一行人在廳外處停了下來。
蔣問對蔣知知說道:“知知,我等不請自來,雖到了院中,但還是得著人通報一聲才好。”
實際上,在進府衙之前,蔣問便被這些守衛對待蔣知知的態度驚住了。
他雖聽了知知說過欽差大人對她有多好,但看到和聽到,終歸是兩碼事。
蔣知知點點頭,“那爹爹你們在這裡稍等一下,我進去通報一聲。”
說完也不等他們反應,直接便走進了廳中。
“知……”
蔣問一行人甚至連攔都沒來得及攔住他,便見她已然蹦蹦跳跳的朝著夏晚棠的方向跑去。
蔣戊安撫蔣問,嘴角的笑也是帶著無奈,“父親别擔心,想來欽差大人應當不會怪罪。”
“我並非怕人怪罪,隻是她這也太……”太過自來熟了。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和欽差大人才是一家,和他們反倒是兩家人呢!
蔣問忍不住在心中腹誹。
如今案件已明,他的冤情自然也已被解決,所以今日便想著帶人前來拜謝欽差大人。
未曾想,自家女兒在這裡竟是這副模樣,一時間倒是讓他不知怎樣才好。
好在沒過一會兒,便見裡面走來以為面善的姑娘,笑盈盈的將他們給迎了進去。
這不,才一進去,便見蔣知知正在那裡小嘴叭叭的不知道說些什麼,欽差大人也不嫌她囉嗦,滿眸淺笑的聽她說話,偶時也會說上兩句。
蔣問:“……”忽然想繼續在床上多躺兩天。
……
“下官蔣問,參見欽差大人,今日特帶著一家老小,來感謝欽差大人的救命之恩。”
說完便帶著一家人重重的磕了下去,因為這個頭,是他們一家應該磕的。
一旁的蔣知知見了,也連忙走過來跟著他們一道跪了下去。
夏晚棠轉過身,並未托大,“蔣大人快請起,本官也隻是奉命行事罷了,大人若是真想感謝,便多謝當今陛下吧。”
“若非陛下派了本官前來,這案子也不可能這般快的解決。”
“是,多謝欽差大人。”
蔣問一行站起身,蔣戊和蔣知知下意識扶著他。
雖說這幾日有好好養著,但終究傷的不輕。
“蔣大人請坐。”-